“哦,原来是老夫人。【】”栓子娘冲着尤氏,躬了躬腰。</p>
尤氏见栓子娘这般的恭维自己,心中蓦然升腾起一股从来就没有过的感觉。</p>
她真真的觉得,自己就是这里的老夫人,是这里的太上皇,是这里的主子了。</p>
“栓子娘,你可给俺听好了,听仔细了,这衣服呐……你要七天给俺洗一洗,俺的房间要勤通风,勤打扫,这床单呐,一个月洗……一个月得洗两次。”</p>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她咬了半天的牙,说出这话来,居然是这样。</p>
要知道,她之前身上穿的衣服,三个月能洗一洗,就算不错了,她家里的床单,那可是大半年才能洗上一次的。</p>
“是,老夫人,俺记下了。”为了不给冷小熹徒生麻烦,栓子娘点头应承。</p>
尤氏见自己这样说话,栓子娘这般的乖巧应承,便越发的蹬鼻子上脸起来。</p>
“这早晨呐,俺们全家的口味不重,这饭桌上必须的要见到猪头肉,猪肘子啥的,哦,对了、还有鱼……俺家人就喜欢吃那活蹦乱跳的鲤鱼,大鲤鱼。”</p>
“是,夫人,俺都几下了,您还需要什么?”</p>
正当尤氏还没做足了当主子的瘾,外面传来的吵闹声,叫她心烦。</p>
“你们,还有个样子没?你们俩还有主子的样吗?”</p>
镇军府内的冷小熹,听完周若雨的话,抬头蹙眉。</p>
“你说的是,是邱振宁,要尤氏一家住进铺子后面的园子里的?”</p>
“嫂子,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我事先没来得及跟您商量。其实……”</p>
邱振宁踏着他自己的话音,走了进来。</p>
“嫂子,是我,是我叫我爹俺娘住进后园的,我那样做,也是实在没办法。”</p>
邱振宁心虚、忐忑的样子,直叫冷小熹心疼。</p>
邱振宁这么做,应该没错,若是自己站在他的立场,自己能够看着自己的爹娘,家人,流落了街头,而坐视不管。</p>
不,不能,冷小熹做不到这一点,人性就该善良,古今中外,人就该孝道。</p>
“嫂子,你也知道,俺娘那脾气,俺娘不懂事,其实,我是怕她在外头,瞎说八道的,现在,俺哥还在大牢,俺实在是不想……不想。”</p>
“振宁,你做的很好,谢谢你为嫂子着香。”他自己这样为之,也是为了冷小熹跟季博明少去麻烦。</p>
心中隐隐有着不安,可冷小熹却不想,把自己的感觉,强加到孝顺的邱振宁身上。</p>
冷小熹的这句话落下,邱振宁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p>
最后!</p>
“嫂子,谢谢你,她们暂时的住在这里几天,过几天,有回去的运货车,我就叫他们回去。”</p>
既然邱振宁这样说话,冷小熹还能说啥,邱振宁近期所为,忙前忙后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p>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这打狗还的看主人,再说,当初若是没有邱振宁的抵死相救,也许,就没有冷小熹的现在。</p>
邱振宁说得没错,若是站的叫尤氏出来进去的到处嚷嚷。还真就莫不如,安定了她的生活。</p>
再说,这段时间,她真的没有精力,在这件事情上,浪费了脑细胞。</p>
冷小熹安抚了不安的邱振宁,这才转过脸来,看着林鹤轩。</p>
在这种时候,她实在是无法分心出来,把精力放到这鸡毛蒜皮的勾心斗角上。</p>
这件事情就这么给过去了!</p>
也正是如此,才叫邱家人,叫尤氏钻了孔子,给今后的生活,再次埋下了祸根。</p>
这件事情咱先不说,毕竟,尤氏现在不过只是想着,怎么享福,怎么作威作福。</p>
这样的她跟季博明的事件相比较起来,营救季博明的事情为大。</p>
冷小熹理得清轻重,她想好了,只要尤氏不找事,她可以容忍,若是……</p>
她冷小熹的眼里,也不是能容得下沙子之人。</p>
议论了大半宿,也没能想到好的应对之策,相反的,冷小熹的头疼病,越发的严重了起来。</p>
林鹤轩见小熹的脸色不对劲,便让大家先都回去休息,总在这里呛呛着,也解决不了问题。</p>
他要回去,重新整理一下思路,理出头绪来,明日再说。</p>
第二日,天亮时分,冷小熹终于睡着,鸡叫头遍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p>
头依旧疼的厉害,明天就是三堂会审,皇上亲自督导问案的时候了。</p>
早餐桌上,冷小熹依旧毫无食欲,看着饭桌上的饭菜,她就想吐。</p>
“小熹,多少你也得吃点不是,你这样下去,别没等博明回来,你先垮了。”</p>
张秀英抬手抹着眼泪,轻声的劝慰着自己的女儿。</p>
昨天,邱振宁自作聪明的让他的家人,住进了铺子后头的园子,张秀英本想说出点啥,可看看女儿的这张脸。</p>
她硬是咽下了想说的话。</p>
“娘,我实在是吃不下,等过一会儿,我饿了,自然就会吃了。”</p>
冷小熹努力的扯出笑意,可她的笑,莫不如不笑。</p>
季博明若是无罪回来,问起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自己要怎么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