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瑾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地头顶,拍着她地背脊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舒宜,对不起,对不起……”他抱着她宛若在哄一个婴儿,语气温柔,态度坚定。“舒宜,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下,我不该轻易的离开。我不应该在你最难过的时候不在你身边,舒宜,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不会再把你一个人丢下,我们结婚。以后……
有了这么温柔的抚慰。舒宜沉寂了这么多天的心事终于悉数爆发出来或者说沉寂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悉数爆发出来。她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妈妈,所以要哭出所有的委屈。哭掉所有的害怕,那种迷路地滋味永远不要再回来。但是她哭着,哭着,忽然渀佛意识又回复了一点,她马上推开他,离得他远远的。
承瑾的怀里忽然一空,他疑惑的看着舒宜。
舒宜双手环保着自己靠着车厢的那头,看着他不停的摇头,眼睛里满是心碎和绝望,她地声音也满是心碎绝望:“不,不行,承瑾,没有以后,没有以后,你知不知道没有以后,人生没有希望,舒宜的人生没有希望……”
过去地舒宜是怎么样子的,就算她明白她的生命里没有人会真正的关心她,但是她从来不会表现出来,她是一个那么自尊骄傲的人,这一刻忽然说出这样地话来,承瑾地心都被她的话揉碎了,他满眼都是痛楚看着她摇着头喃喃自语:“人生没有希望,舒宜的人生没有希望……”
从小就无家可归,一出生承受了私生女地骂名,被父亲带回家偏还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这些痛,这些苦,没有比承瑾更了解的。但是偏偏他还丢下她一个人,这十多年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承瑾自责又悔恨一手搂过她的肩膀,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他想用自己的力气,想用自己的怀抱告诉她:不会没有希望,不会没有希望,他一定不会轻易的离开。
然而他却早已经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唯有紧紧的抱着她,紧紧的拥着她。
在这样一个温暖的胸膛,如此有力的臂膀,舒宜的哭泣声终于渐渐缓下来,她乖乖的伏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哭泣,然后静静的睡过去了。她睡着的样子还是那么可怜,小小的脸上泪痕纵横,眉毛微微的翘着,她的手紧紧的拽着承瑾的衣襟,那么小的手却那么用力,睡着了承瑾都能感觉出来她渀佛在害怕,她的指关节都微微发白,是不是拽得这么紧她还是怕会拽不住?
承瑾心里又涌上一股酸涩的热流,他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渀佛想让自己确认他已经拥着她了,又渀佛想要告诉她,其实她不用这么用力,他永远都不会离开。
已经是早上九点了,舒宜还没醒,承瑾坐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她的睡颜,他渀佛永远都只能在她睡着的时候才这么近距离的看她,小时候是,没想到长大了还是。现在想起来,其实她也只是缺乏安全感而已,她醒着的时候永远缺乏安全感,想到这里承瑾的鼻子又是一阵酸。
小谭站在门外徘徊又徘徊,踌躇又踌躇,终于还是轻轻的推开了门。
承瑾马上回过头看着她,小谭站在那里有点无措,赵承瑾静静注视着你的时候也让人觉得十分的的慌乱。
小谭讷讷的说:“赵经理,我们今天还要去谈判,我来……我来……我来叫舒宜姐起来。”
承瑾揉了揉眉心,转过头,视线胶着在舒宜的脸上,然后起身把小谭拉到门外,轻轻的说:“她昨天喝了很多酒,今天先让她休息一下,先叫她起来。”
小谭揉着衣角,咬着唇说:“可是……可是我们都已经约好了那个公司,昨天见过面了,今天签约,不能迟到的。”渀佛为了证明那个合约的重要性,小谭加了一句,“那个公司一直都是和我们合作的,很大一笔单,不然老总也不会拍舒宜姐来了。”
“你能一个人去吗?”承瑾忽然说,几乎带了点请求的意味。
小谭微微一惊,抬起头看着承瑾,看了一下又不好意思的低了头,红着脸说:“我……我其实……这个项目一直都是舒宜姐在负责……”小谭也是心虚,因为是跟舒宜出差,她来之前半点准备都没做,她和舒宜合作惯了,公司里谁不想和舒宜一起出差,现在每回蹭舒宜的差基本上就等同于福利,舒宜反正也无所谓,她就习惯了,谁晓得连舒宜都会出岔子,唉!
承瑾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忽然低下头看着小谭的眼睛:“是哪个公司?”
“啊?”小谭被他看得心里又乱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承瑾重复了一遍:“是哪个公司?”
“噢!”小谭应了一声,然后报上一个公司的名字。
承瑾再揉揉眉心说:“好,我知道了,我跟他们公司打个招呼,你先守着她,让她先睡一会,我先走了。”
小谭懵懂的点头说:“哦,知道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