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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9:Freesia小苍兰(2 / 2)

这番话令稻草男孩汗毛倒竖,他倒是不怕小苍兰拿自己练手,而是担忧嚎灵会设法进来。在确定那东西仍是龟甲状态后,他和正直者拆空所有包囊,拿用不上的步枪以及各种铁棍卡住死位,随后让我尝试去移动,当见我也无能为力,才真正安下心来。

小苍兰侧目看着他们汗流浃背,又继续描述自己的遭遇。她按照那名头目的指示,重新回到破墟败墙间,按照对方给出的草图找到地坑,再经由暗道下到阴蜮,随后便见得描述中雄伟的白色巨柱。她涉水游到修罗之松底部的根隙,从一口石窟内闯进雷音瓮,直接跃入缅床大屋。当双足踏上浮满香雾的石板,石窟便飞速闭合,她就这样被锁进了这座建筑内。

这间大屋散发着各种炫光,怪异的石墙以及浮空的铁棺,都让她感到不可思议,逐渐好奇心替代了极度恐惧。正当小苍兰打算爬入缅床完成那头目的要求,所有瓮门全部侧开,见状她立即潜入香雾中,很快便见到一只很年轻的女妖飘浮半空行走,她似乎是打远处而回。于是,她悄悄逼近那女人背后,一顿拳打脚踢将之揍昏在地。虽然她不明白这么做的用意是为什么,满脑子都想着快些结束噩梦,与丈夫伙伴离开阴宅,便躺进了铁棺。至于那之后发生了些什么?很遗憾,小苍兰说虽然意识仍存在,但无法控制自我。

我在心中默默掐算,她闯进雷音瓮的具体时间,大约是范胖肥头轰裂之前,距离现在七到八小时左右,兑换下来就是今天中午时分。这果然是两条截然不同的时空线,若真如此,她必将遭遇对抗首涅尸鬼的激战,可事实上,她涉水时淤泥滩下并无倒插的女尸,也无牌门。

“这都是些什么畜生?大概有多少人?”稻草男孩气得鼻孔冒烟,一把拧住她肩头,质问道:“虽然我也从未听过摘心术,但你与他们面对面对过话,告诉我,这伙蟊贼都有哪些特征?既然能施邪术,肯定不是普通人,你详细说来没准我们几个会知道来历。”

好事者性情耿直,听到不公之事就容易失态,我怕他过于激动伤到小苍兰,忙打算上前制止。岂料撕扯中她无意中瞥见稻草男孩手臂的刺青,便一把推开他,捡起地上的安贡灰,那双丽眼充满怒火。我等四人皆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慌忙退出几丈外,让她冷静下来,若有什么言语冲撞或行为失当,她大可提出抗议,不必如此剑拔弩张。

“好了,别再给我演戏灌迷魂汤了,我早就察觉你们都有问题!”小苍兰抖开那对黑漆漆的阴爪,指着好事者叫道:“你就是那伙蟊贼之一,装什么义愤填膺,实在是太嫩了!”

“小姐,你何出此言?难道是因为这刺青?我想你是误会了,这不是黑社会标记,”稻草男孩百口莫辩,慌忙解开衬衫扣子,袒露着上身,只见其背脊绣着只胖嘟嘟的戴帽山羊,他一边展示给小苍兰看,一边解释说:“我是个修士,这是我们铁布利希兄弟会善良公羊的烙印,在十四岁时就被刺上了,你瞧,这烙印下还有隐文,只要喝酒就会变成红色。好事者一般刺在背脊,智者们刺在前胸,魂镰两者都刺。”

“不是这个,是你手臂的双头怪龙,擒住我的人之一,腕子上就有你这种标记。”小苍兰盯着稻草男孩伤痕累累的胳臂,叫道:“还有这把钥匙,我有印象,不可能会认错!”

设身处地去想,若我换成是她,也会对陌生人保持高度警惕,且不说釐清他的来历,光是好事者那张丑陋马脸,充血的凶残牛眼,一看就不像个好人。与他们遭遇时我也时常戒备,但那时的处境不是她可比的,好歹我还有老公以及范斯在旁,而小苍兰目前是孤身一人。

之前叫骂我是母畜生的alex,其实也是同等境遇,猛然间,发觉所有挚友全部战死,身边站着个刚用安贡灰刺死伙伴的女人,他当时的内心有多害怕与绝望,那是我想象不出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力压制住心头焦虑,用柔风细雨般的口吻安抚他冷静下来。结果,他显得更害怕,我的行径与他印象中的自己差了十万八千里,我敢肯定,直到临死一刻,alex依旧是带着那种观点逝去的,他实际是由一个陌生女人送了终。

“我当时问他,若我们没有在纳什维尔相识相遇,而在其他场合,公园草坪,清风之下,旭日之中。当蝴蝶漫舞,彼此长发飘飞时,我们是否会缠手并一见钟情?他会不会将我当成值得付出一生的挚爱,在心头守护?并发誓不离不弃永远爱我?”我抱着脸泪如泉涌,失声哭道:“他怎可能会回答我?我在他心中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女獍行,他心心念着的,所启望的,是要求我为他做完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刺杀你离开雷音瓮前,将你与他合葬在一起。alex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他一心想死在这里,我真是个愚不可及的傻妞!”

小苍兰将视线移回到我身上,不知道此刻说这些究竟想表达什么。我这么说除了感慨之余,也是在排摸她更早的动向,以及所谓蜜月旅行背后的原始真相。

“就像萨布琳娜剧场arnold老汉说起的故事,许多时候,对于一个人的重新认识与缅怀,往往是在他死去。alex正是在见到你之后,才开始产生对我的不信任。他说,比起我他更信任的是你。同时,你在他脑海的深层记忆被唤醒,他记起与你过往所有幸福的篇章。小苍兰,我是多么可怜!拼尽全力想与他逃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杀了他。”

“我看不见他!所能嗅到看到只有那股熟悉的香水气味和模糊的白色光亮,除了那两只半妖外,你的外型是条长蛇状的黑色烟雾,我朦胧中甚至怀疑过你就是破窑大战时的艾卡,这条烟雾带每次出现都会带来噩运。”听到此,她再度陷入歇斯底里,快步走上前,狠狠甩了我个带血耳光,叫道:“你总缠着他不放,他却总在我耳边评价你,说后悔自己搭车回家时没掀开阔边帽看看你的真容。我知道他很幼稚,也不懂女人心,在乎的是什么。我真正想杀的是你,若没有你这个小贱人,他根本就不会死。就算受再重的伤,我也可以通过铁棺让他完整无缺地恢复。可你将所有的退路都毁了,我做鬼都不会原谅你!”

“你我究竟要怎么来了结这段恩怨,是早晚的事。但我真正想说,你眼前的这名修士,他抵达吕库古阴宅的时间要晚于昨日傍晚五点之后,若你们和范胖这条时空线也去过柳条镇,一定不会忘了条子们正在寻找出车祸跑了的两个人,稻草男孩正是其中之一。”我手指善良公羊,惨笑道:“当然,他们出现在这,本来也打算找你们麻烦,但一路蹒跚过来,曾经的追击者,对我产生情愫,他由冷血的杀手成为立下血誓的契约人。”

“不,你先等等,别急着为我申辩。”岂料,站立一旁的稻草男孩毫不领情,他瞪大血红牛眼,撸起袖子再度现出铁布利希双头龙烙印,指着中央的银钥匙,问:“小姐,你再好好分辨一下,那人腕子上的钥匙,是否也是这种黑暗中闪闪发光的银色?这种色料是修士们特制的,配方只有铁布利希有。我不怕你质疑我,另外我也想搞清是怎么回事。”

小苍兰具备我同样的眼睛,基本不会看错。也正因这点,她放下叉子重新坐了回去,虽仍旧保持着高度戒备,但基本排除稻草男孩是迫害自己的怪人之一。

作为一个嫌犯,行为上会不断撇清自己,而不会将自己主动拉进漩涡,陷自己更大被动。不过以刺青作为证据,揭示出绑架她的人不同寻常,他们与铁布利希兄弟会扯不断关系。而我同时例举她经历的轭门幻梦,两只嚎灵中的一个,活着时肚子上刺着世界之子的标志。这或许就是两条时空线的微差别,彼此都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细节。

“出现在破墟败墙前的,约有二十多人,在底庭伏击我的,是十来个人,而在阴宅三楼小屋施手术的,可能有十多个人,因此,那伙人的总数在四十人以上。”小苍兰重新陷入自己被捕后的回忆中,她描述着绑匪们的模样,声称全部带着金属面具,胖瘦高矮什么人都有,绝大多数都是男性,其中最叫她惊诧的,便是为首的头目。

“那个匪首带着顶白银铸就的十字军加固头盔,他虽然人就站在面前,却宣称自己并不存在,还未诞生。”她惊魂未定地用手比拟,叫道:“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怎么可能还没诞生?我深透过头盔,但这家伙真面目是团漆黑,不具形体。而且说话狠毒不带戏谑口吻,他的话音冰寒沙哑,择词非常古典,听着像是个老头。”

“这真是太离奇了,小丫头,你好好想一下,”希娜托着下巴苦思冥想,问:“他们有没有说起自己是什么人?或者是相互间说漏嘴之类的,无意中暴露出来讯息?”

“有,那个匪首刚出现时就自我介绍过,他说他们叫‘库里亚人’。”

“他们真的管自己叫‘curiatan’?”我等四人不由异口同声叫出了声,对这名称我已听得烂熟。两名善良公羊被派来抓捕alex,正是受了“库里亚人”的委托,既然他们有能力出动四十余人,又何必多此一举雇佣铁布利希好事者?

如此一来,更将稻草男孩推上了负面舆论顶峰,首先两名圣维塔莱就不干了,她们本就是调解暗世界纷争的破法者和债权人,历次行动都担当主事方,讲究的是一切都摆在明面上,无法容忍各团体背地里搞阴谋诡计。而且先前已冒出过嚎灵肚皮刺青这件栽赃他人的丑闻,势必要搞清原因。即便换在我这条时空线里,他与拉多克剃刀出列任务也很古怪,压根不知道尤比西奥率队过来,仿佛是在各干各的,事先没统一部署过那般。

“不论你乐不乐意,现在都必须将这笔客户委托说明清楚,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能否离开。”正直者沉下脸来,低声埋怨稻草男孩道:“就你们这帮公羊事多,总出各种篓子。我俩接受到的指派,是应你们的魂镰要求过来破阵,哪知除此之外你们还有另一出。”

落难者也同样义愤填膺,她嚷嚷着若没有小苍兰提起,她仍被蒙在鼓里。原先她见到我,还以为是趁漏逃跑的吕库古小姐,可能归属在世界之子阵营中。直到现在才明白,我们这四小强,压根与暗世界毫无半点瓜葛,纯粹是被牵连进来的无辜老百姓。

稻草男孩苦叹一声,开始详细描述起库里亚人委托修士的前因后果。接到这份委托大约在一个月前,期间汇报进展总共通电了三次。他们与客户素未谋面,负责两者间联系的是暗世界的权威机构,名唤“月露人”。假设将暗世界比拟为一栋大楼,那么这个“月露人”就类似于总机调度台。客户交易、指定的目标以及身份信息提供,皆由他们对外转达。因善良公羊在同行里是出了名的谨守信条,所以拿到了这单任务。而且好事者之间秉承不干涉同僚行动的宗旨,所以这次尤比西奥带领人马来破修罗之松,他和拉多克剃刀事先未曾耳闻,因此更不可能知道库里亚人横插一杠的缘由。

很显然,嘴笨的稻草男孩几乎毫无保留地说明一切,但这些信息就跟没问一样,对当今局势起不到作用。我见落难者眼波闪烁,似乎有话想说,便抛给她一支weed要她道来。

“我认识几个‘库里亚人’,这整件事都很不同寻常,”相较好事者,圣维塔莱可能更熟悉他们一些。欧罗拉深吸一口气,说:“一来他们的总数没有四十人那么多,二来他们压根没有少壮派,全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学究,这么样的团体怎可能会去搞什么绑票?”

落难者说“库里亚人”并非热血武斗派,而是一群钻研学问的研士,最好收集各种古籍经卷,成员之中半数都是蜚名海内的大学问家,这些知识分子中许多人拿过诺贝尔奖。“库里亚人”的由来是指古罗马王政时期的库里亚大会,是以家族为根基,血脉为基础的议会,若是暗世界出现横扫一切的强悍势力,那么“库里亚人”就要为他或她推选出圣王(rexsacrorum)的两套辅佐班底,形同上下议院。因此,所谓的“库里亚人”就等于是暗世界的法案修订者,他们既不参与世俗是非,也对夺取“兽突”的事毫无兴趣。

而能施行掏挖人心降下“行尸走心”妖术的,也与他们不符。“库里亚人”或许懂得许多暗世界遗失的秘法与破局,但都仅仅浮于理论基础,如果非要在已知的人找出一个来,那便是世界之子的高人小“老汉”博尔顿。这种人性格内敛沉稳,不会嚣张地向受害者宣告名号,干这票脏活的蟊贼,目的就是为了搅乱视线嫁祸他人。

那么这个大言不惭的头目,宣称自己并未诞生,便成了整个事件的焦点。一个大活人怎可能还未出生?这种疯人疯语,若从普通人嘴里说出,无疑证明他是个疯子。但此人这么说,肯定不是为戏耍小苍兰,更像是种威胁,没准此人真的不存在,即便逮到把柄也奈何不了他。

既然好事者和圣维塔莱都釐不清这其中的奥妙,便只能归类为其他时空线的差异,或许在小苍兰这段记忆碎片里,所有人都不曾到访阴宅,唯独他们跑来捞现成。我趁着这个空档,轻轻推了把她,问所谓尸魂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岂料她瞪着丽眼问我何出此言?

“你通过返金线说我不懂尸魂世界,随后又大发怪话,为何要逃避我?”

“逃避你?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打你出现我已开始尝试,但不论怎样努力都接驳不了。”

“这不是努力就能办成的事,这样的结果,恰巧证明你俩就是同一人。”欧罗拉在旁听见,深叹一口气,说:“如同你拨打自己手机号码,是永不会被接通的。它并不是因恨或厌恶所决定,而是彼此共存难以剥离。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们对于弗朗索瓦先生那份执着的爱,其实,你们与他,就是圣维塔莱信仰里常说的灵魂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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