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手机,晓梅姐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却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她的表情,和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没什么差别,但是却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
虽然很久没见,但是这一刻,我的心中并没有产生什么波澜。
看着她脸上那平淡的表情,我禁不住笑了起来:“晓梅姐,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听到我的话,晓梅姐苦笑了一下,拢了一下头发,把事情都告诉了我。
原来,这个地方就是晓梅姐的老家,倒是和庙庄挺近的。但是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家了,这次回到家以后才发现,自己的妈妈早就去世了,只剩下了一个卧病在床,患了喉癌而奄奄一息的老父亲。
晓梅姐的父母,全都把晓梅姐寄回去的钱攒了起来,或者用来给她的父亲治疗喉癌。但是后来,在老伴儿去世后,晓梅姐的父亲干脆也不治病了,而是一个人躺在家里默(www.19mh.com)默(www.19mh.com)地等死。
晓梅姐回去以后,却只是见了父亲最后一面!
由于父亲拼了命也要让晓梅姐好好活着,因此,作为唯一一个上过大学的女孩儿,晓梅姐直接留在这里的初中当了一名老师,这种小地方,规矩很少,随随便便就能参加工作了。
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晓梅姐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略微有些伤感。作为一个饱经沧桑的女人,她的内心,早就已经坚韧无比了。
而我,却也只是苦笑了一声:“晓梅姐,既然这么凑巧的话,梦洁也在这里,那么晚上的时候,一起回去吃个饭吧?”
晓梅姐犹豫了一番,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两个人就简单地聊了几句,晓梅姐就推脱还要上课,直接离开了。
临走时,她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梦洁的哥哥,你,变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声“梦洁的哥哥”,却让我忽然恍惚了一下,猛然想到了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个枣树下面的小房间。
那个时候,她还在抽着烟,一副发廊女的表情。
现在的话,她的身上只有一股书香,整个人摇身一变,恢复了她最原始的样子,成了一名老师。
我和她,其实都已经变了啊。
等到她彻底离开以后,我才呼出了一口气,心中有些发酸。
晓梅姐现在已经成了一孤儿,很是凄惨,但是,我并没有去安慰她。
她这样的女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关心和安慰,因为那也是一种隐隐的歧视。
所以,我只是和平常一样,邀请她一起共进晚餐。
我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陈冰凝一直在楼道口等着我。
她看着我,嘴角微微抿了一下:“你长大后,真的惹了不少风流债啊,三石。”
我有些无语,开始转移话题:“师叔,我们能不能在下午的时候,再来接一下甜甜?”
“装什么装!”陈冰凝白了我一眼:“不就是为了接那个女老师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没有出声。
这个时候,陈冰凝忽然神秘地笑了起来:“我发现,这个学校后面,是一个荒无人烟的麦田,咱们既然下午还要来,我看,三石,我们干脆别走了。”
现在的她把自己完全定位成了我的师叔,说起话来很不客气。
我一愣,不走了,那这一下午干什么呢?
结果,陈冰凝却是微微一笑,一脸的神秘:“当然是,调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