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被她这么一提醒,他想起了时间的问題一样,他转身从衣帽架上取下大衣外套挂在手臂上,在经过傅冰倩身边的时候,他停顿了下脚步,“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我跟我的未婚妻有约,就不能陪傅小姐干耗了,你随意。”</p>
说着,抬步便伸手去拉办公室的大门。</p>
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似得,再度顿住了脚步,微侧着身体,“我这里的资料,每一分都不止是五千万,如果要是丢了的话,我想你就算倾家荡产,赔上性命也不够赔的吧。”</p>
傅冰倩是真的觉得自己被气得整个人发抖了起來,有那么一瞬间,她不管不顾地大呼廖天磊的其名,“廖天磊,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们。你明知道我们就算现在变卖了我们所有的资产,也不可能赔偿你五千万的违约金。”</p>
我们……这个词再一度刺激到了廖天磊的神经。</p>
他攥在门把手上的手,蓦地收紧,分明的指关节透出森然的白,隐在西装外套下的手臂,更是青筋直接爆了出來。</p>
一突一突的,冲击着他的感觉神经。</p>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轻飘飘的一句话从廖天磊的唇间飘出。</p>
门在外力的作用下猛地被拉开來,卷起的一阵风,让傅冰倩打了一个激灵。</p>
她觉得自己在廖天磊的面前,再也沒有尊严可言了。</p>
她就像是一只在地上爬行的蝼蚁,只要廖天磊轻轻地一抬脚,就可以让她尸骨无存。</p>
再也沒有形象可言,她急急地冲上去,拉住了廖天磊的手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p>
她这句话一出口,无疑是在干柴上浇上了柴油,轰的一下在廖天磊的心底里,燃起了一片燎原之火。</p>
他凝着眼前这个为了另外的男人正在苦苦哀求他的女人,他蓦地扬起了大手,将傅冰倩甩出了好几米远的距离。看着蜷缩在墙角的傅冰倩,他几近咆哮地呵斥道,“滚。”</p>
然后,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间走去。</p>
此时的傅冰倩被廖天磊的仿若地狱之火的气息给震慑住了,她所在角落里,久久不能回神。</p>
他是廖天磊,可是,却跟以前的那个廖天磊,已经大有不同了。</p>
他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邪恶了。</p>
以前的廖天磊,就算是再乖戾,至少还会给人留有余地。</p>
可如今他居然说,这一切与他何干。</p>
待傅冰倩缓过神來的时候,楼层里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就连电梯上面跳动的数字也跟着暗了下來。</p>
傅冰倩终于是认清了自己此时的形势,她似乎被廖天磊一个人抛弃在了这一百零八层高的大厦内了。</p>
傅冰倩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仓皇地从地上站了起來,踩着凌乱的步子,试图还心存这一点点幻想,摸索着墙壁,凭借着过去点地记忆,去找楼道内的开关。</p>
很幸运,开关是被她找到了。</p>
但是,任凭她如何的努力,却怎么也打不亮楼道内的灯。</p>
颓败再一次充盈了她无力的四肢,傅冰倩顺着走廊里的墙壁,滑坐在到了地上。</p>
惊恐已经不足已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更主要的是,此刻她的心正在一点点的凉了下來,似乎沒有止境一般地,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拥有了一次如同在地狱般的体验。</p>
手机在这一刻,再度在傅冰倩的耳畔响起,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來回地回荡着。</p>
一种被抛弃在夜里的恐惧,紧紧地抓住了傅冰倩的心。</p>
“喂。”她的声音里不止是恐惧,还有焦急,甚至是带着一点点的绝望。</p>
黑暗就像是潜伏在墙角的毒蛇,吐着腥红的让人毛骨悚然的信子,紧紧地扼住了傅冰倩的喉管,让她哭不出,叫不响。</p>
是什么样的感觉呢?</p>
仿佛世界末日后,全世界便只剩下了她一人,那种荒凉,那种无助,只徒留她一人慢慢地品尝回味了。</p>
“我已经到了,怎么看着整幢大厦都关灯了?你是不是已经出來了?在哪里?我去接你。”蒋飞那道特别能温暖人心的嗓音再度在傅冰倩的耳畔响起。</p>
她想要伸手去抓住更多,才发现一切都是这般的可笑。</p>
“我……我被关在大厦里面了。看來,今夜要一个人在里面度过了。”傅冰倩觉得自己真的是试图,很努力很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來更加的无所谓一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