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可不就是最伤人吗。当你以为自己已经抓住它的时候。它会突然幻化成一道从指间散去的青烟。想抓住已经是不可能。当你不想拥有的时候。它却像是一把利剑。深深地扎进了人的心窝子。想拔掉。才发现那样做只会更疼。</p>
地上刺骨的冷意。透过厚厚的棉衣。抚摸着傅冰倩单薄的身躯。</p>
她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冷静了下來。双手撑地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來。面前是刚才被她摔坏了的手机。</p>
她伸手拿了起來。摊在手掌心上。她沒想到。原來这个看似牢固的东西也这般的不堪一击。只是轻轻的落下。便可以分解的如此彻底。</p>
也罢。是该换一只了。</p>
那就干脆连里面的电话号码也一并换了去吧。这样不是更加的彻底吗。</p>
沒想到。竟敢连上天都如此赞同她的这一举动。帮她完成了这一次的逃离。</p>
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这般大的决心。</p>
她将手里的‘垃圾’投进了毛线店的纸篓内。转身对老板娘说。“麻烦您给我选一款柔软的毛线。要纯羊绒的。不要掺杂一点点其他的成分。要不然他会围着不舒服的。他的皮肤很敏感。不能有一点点的化工材料。”</p>
“是给你丈夫。”老板娘有些不解了。疑惑地看着傅冰倩。她活到了这么大的岁数。她也沒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明明说要离开了。却还要这般关心他。既然不舍。又何必离开呢。</p>
“嗯。”傅冰倩微微地点了点头。</p>
“你不是……”老板娘自知话有点多了。忙止住了话。</p>
傅冰倩知道老板娘的意思。她忧伤的道。“我想留下个东西。想证明自己曾经也在他的生命里走过。就算以后不能在他心里停留。也想让他还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过。”</p>
不说了。也不能再说。更是无话可说了。</p>
老板娘转身往店内走。“你等一会儿。我去店里给你拿去。”</p>
傅冰倩是第一次拿毛线针。在毛线店里跟着老板娘学了很久。老板娘今天也是出奇地有耐性。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地教傅冰倩织围巾上的花纹。直到学会了这才从毛线店出來。往回走。</p>
傅冰倩回到观景别墅已经很晚了。就连天边的彩带也开始失去了它绚丽的光泽。逐渐蜕变成了黑白色。</p>
别墅内沒有灯。那盏总是特意为她留的灯。以后只怕是再也不会有了。</p>
家。这个美丽而又温情的词汇。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闪亮过。也过快地消失了。</p>
就像是一个五颜六色的泡泡。漂浮在空中。带着梦幻的色彩。却也经受不住一点点的压力。很快便噼里啪啦地全部幻灭在了眼前。</p>
进入屋内。傅冰倩也顾不上伤感了。</p>
明天就是七天的期限。乐森应该会开车过來吧。又或者不会來。</p>
她也沒时间猜度了。</p>
她要在这一夜将这条毛巾赶制出來。至少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还能真正的为廖天磊留下一样东西。</p>
这一夜。观景别墅沒有灯火通明。远远望去。仍是漆黑一片。只在在某一个地方仔细辨别。才发现还有一片晕黄的亮光。</p>
傅冰倩在新手里算是手快的了。她甚至是连喝水上卫生间的时间全都给省出來了。将一条围巾在第二日的中午前完工了。</p>
乐森來到观景别墅的时候。屋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放着一条织好的围巾。和傅冰倩留下來的字条。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p>
这一次是把乐森也给吓到了。他马上掏出手机给廖天磊拨了过去。手机内一个甜美又毫无温度的女声响起。提示他家廖总沒有开机。</p>
然后。他又打电话给傅冰倩。也是同样地提示关机。</p>
他双手紧紧地攥着手机。围着放离婚协议书的桌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错误了呢。前几天见到两个人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两个人怎么会闹起了离婚了呢。</p>
怎么办。怎么办。</p>
他六神无主。急得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p>
这份协议他是该带回去呢。还是视若无物置之不理呢。这件事情他怕是做不主了。</p>
看來。这件事情。他也只能求助于李皓宇。李律师了。</p>
此时。只怕只有他才知道该怎么做。</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