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六点就起床,晚上十点才回去,每天我都要解决至少三四起案件,我在自己进入苏格兰场的时候就要求自己要严苛。”这么说下去,哈德森的语气越来越重,像是要把字从嘴里抠出来。
“但是你知道,我碰到的第一个案件是什么吗?”然后的哈德森狠狠吸一口雪茄,再讲:“一群工人家属要求赔偿自己已故丈夫却一直拖延的工钱。”
之后,哈德森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像是要歇斯底里但又害怕吵到小孩,因此他极力克制地压低自己的声音,即便脖子上的青筋快要爆出来。
“多少?我至今都无法忘记那个价格,三英镑。”哈德森几乎凑到哈德森的脸上,并用自己拿着雪茄的手比划出数字。
面对哈德森的质问,埃文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下去,他呆滞地盯着哈德森充满怒火的眼睛,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瞬间变的通红。
之后,埃文斯被哈德森的气势吓到,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
见状的哈德森也稍微平息下来,刚暴起的青筋正缓缓的重新隐藏进皮肤里,再后来他讲:“三英镑,埃文斯先生,你知道这三英镑是怎么来的吗?”
埃文斯摇摇头,表示并不知情,哈德森仅仅是笑一笑才说:“那是那些工人每天工作18个小时工作将近一个月才有的。”
“结果,那次他依旧没有交钱,而且还用他的木杖将那些人殴打一顿。”继续说下去的哈德森,渐渐冷静下来,刚才的激动变得有些麻木。
然后,他用那有些嘲讽的语气喃喃道:“我将那个用木杖殴打的家伙关进监禁室没一天,就被我的巡佐放出来,而我因为把他关起来,被要求禁闭七天。”
“我问过很多人,包括将我关禁闭的巡佐,他告诉我只是因为,他是一个有钱的贵族。”哈德森说完没有继续抽下去,而是看向躺在地上的小孩。
到此时,埃文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哈德森的话,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没有一丝底气,他只能固执地回答:“我不会这样的。”
瞧向埃文斯有些彷徨的眼神,哈德森没有再往那个案件说下去,他对着那个小孩慢慢讲:“看到那个矿灯了吗?”
顺着哈德森眼睛的方向,埃文斯见到他说的简易矿灯——只是一根破烂橡胶带箍在脖子上面,挂着一盏他手掌大的灯泡,连接它的电线通向小孩的衣服里。
衣服和脸上全是黑色的煤灰,在衣服的褶皱处还有些煤渣,这时的埃文斯好像知道这个小孩是哪里来的,可他不是很确定。他看向哈德森,希望能让他给自己确认。
露出一丝震惊的埃文斯在哈德森的注视下慢慢蹲在小孩旁边,哈德森这才讲:“他只是大火里侥幸活下来的一个童工。”
“但他不也应该有活下去的权利,不是吗?”在哈德森讲完的瞬间,埃文斯立刻说着,然后将小孩抱起来。
哈德森没有反对这一句话,而是说:“如果你带着他走,那么就会将他处于和我们一样的危险的境地。”
“那要是我们不带走他,他可能连明天都没有。”埃文斯的话让哈德森愣住,他呆呆地看向这个年轻警员,即便手里的雪茄因为长时间没有吸气而熄灭。
“你说的没错,作为一个贵族你确实可以尝试让他过上和你小时候一样的生活,但其他人却不会这么想。”哈德森又一次提醒埃文斯,他没有阻止埃文斯将躺在地上的小孩抱起来。
面对哈德森的提醒,埃文斯也没有再理会,他直接将小孩生疏地抱在怀里,再想哈德森借一个腰带。
这一次,哈德森知道了他要什么,于是解开自己陈旧的有些斑痕的腰带,然后走出屋内。
再窗边见到几乎一半过程的几个警员,立刻整齐肃立在窗户边上不敢出声,而来到门边的哈德森被这几个家伙突然的行为感到怪异。
但他也没有太惊讶,而是在门前愣一整子,便走到这条路的对面查看周围的情况。
哈德森一脚踢开还有点点火星的炭灰,见没有什么东西,哈德森走进另一间屋子,里面没有灯光,相比与刚才的屋子还要坏一点的是,这里连窗户都没有。
于是,他在简单搜索没有问题后,哈德森看向贫民窟那头的煤烟囱。此时,埃文斯低下头从屋内走出来看向目光有些锐利的哈德森,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而站在窗户边上盯着哈德森的几个行动组警员,看向埃文斯,并来到他旁边开始询问刚才发生什么。
埃文斯没有回答他们具体内容,只是告诉他们他要带着背上的这个小孩,随后无奈地笑一笑。
而站在旁边准备评头论足的几人重新看向哈德森,也没有之前的那么桀骜不驯,只是有些不适地跟在埃文斯旁边来到路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