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手人是仲义函,签字的家属是爷爷陆楠城,但入院的患者,却是一个陌生人的名字--江墨。
从来没有听爷爷提起过这样一号人。
奶奶的娘家人姓龚,家族里也没有任何一个姓江的,那这个叫江墨的“亲属”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这份文件,是放在了标有外公名字的文件箱里。难道是外公家的亲戚?
面对这份出现得莫名其妙的文件,陆冠生百思不得其解。
暂时放下了那份文件,继续打开后面的一个文件袋。
这里面是一堆剪报,那些报导,正是外公的车祸新闻。
“这日子……”看着报道的年月日,陆冠生果断翻开了上一份文件。
是同一天!
所以,原本应该是外公该签的字?是因为外公出车祸,爷爷才代签的入院同意书?
可这也太巧了吧?
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觉得哪里不对!
想不通的事儿,就暂时先搁一搁,这是陆冠生一贯的作风。
放下前面的,陆冠生拿起了盒子里最后一份文件。
这是一封私人合约。
“原来是这样!”陆冠生看着文件目瞪口呆。
这文件上说,陆楠城的一切,只可交于拥有钱家血脉的后代。
“所以,不管父亲是不是背叛,是不是很沈艳秋搞上了,他从来也就没有过继承权啊!”
沈艳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幌子,一个让爷爷能顺理成章履行这份合约的借口吧?
那奶奶呢?奶奶怕是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份合约吧?
所以,聊到奶奶,爷爷眼中的愧疚神色,并不只是没有管教好儿子那么简单。
呵呵!想想也是!爷爷这么会教育后代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独苗长得这么拉垮?
看看这合约签署的时间,那是父亲十来岁的时候就决定了的事儿!恐怕爷爷是早就打算让父亲没有拥有与经营锦浩的能力,才会对父亲放任自流的吧?
可是爷爷为什么要签署这样一份文件呢?他和外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交易?
把文件收好,放回原处,陆冠生又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
那么多资料,这盒只是冰山一角。爷爷到底有多少秘密,能塞满整个房间?
感觉到他三十载的世界观被颠覆,陆冠生有些消化不良。
在他的认知里,他的爷爷就是一个说话直截了当,做人坦坦荡荡的老人家。
除了公司,他最大的乐事就是收集古董,关心他的花花草草。偶尔打打太极,喝喝清茶,似是与世无争。
人的本性是装不出来的,陆冠生很肯定爷爷本身就是那样清净悠远的人。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爷爷藏了这么多秘密,纠缠到这些世俗交易中去了呢?
这纠葛,居然能让爷爷主动放弃自己唯一的儿子,一定不简单!
答案,想必一定是在钱家!
大半夜,陆冠生辗转难眠。
一大清早,他就踏上了去钱家的脚步。
不问清楚,心里这块疑问的秤砣就悬着放不下。
“哟!我的大外甥怎么今天这么早来啊?”刚吃完早餐,打算去公司的钱久金,刚开门,就看到陆冠生朝着大宅走来。
“舅舅。”
见陆冠生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嘻嘻哈哈,钱久金有些诧异,语气也接着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这么严肃?出什么事了吗?”
“舅舅,能耽误您一些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没事儿!我今早本来也就是例行公事去公司里看看。你要问什么?”
“是关于外公的事儿。”
“你外公?家父?”钱久金没想到陆冠生要问的是这档子的事儿,“跟我去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