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她安排厚葬了阿七,虽然桓期早已经消失了,但这是一具他使用过寄居过的身体,她还是想善待一切与他有关的事或物。
最后一次把一束勿忘我放在他的墓前,小小的花朵在冰冷的墓碑前更显得娇弱可怜。
巫山垂眸说:“走吧,天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她的命运也许就是。
身边的每个人,都不得善终。
……
在季家的帮助下,墨妈妈的病已经在治愈阶段了,只是儿子的性格好像发生了变化。
他变得比从前更加孤僻冷漠,对着墨妈妈也没有一丝一毫其他表情。
问他也只得到沉默,她又不知道他去同学家借宿那几天经历了什么,也不敢再问。
只是,她再也没有见他笑过。
有一天墨妈妈看见一条新闻,叹息着随口说:“真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去世了,还是那么大的家族的继承人呢。”
她不知道救她的是季家的人,在巫山的安排下,只知道有个好心人给她安排了手术。
她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恰巧过来的墨澜听到了。
“你说什么?”
他冲过来拿过报纸,上面加粗的标题让他眼前一阵发黑,脚步险些站不稳。
怎么会。
季明月死了。
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墨妈妈吓了一跳,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怎么回事,阿澜,怎么吐血了?”她慌忙就要拨打救护车。
墨澜阻止她:“我没事,妈,不用打了。”
他泪水断了线的掉落,脸色苍白的像纸,这么长时间,还是墨妈妈第一次见他有这么大情绪起伏。
但这更让她担心了,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墨澜突然感觉疲惫极了。
报纸上说。
季家继承人,明溪市的太子爷——季明月。
不明原因死亡。
正在调查中。
……
后来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一年,也许十年。
墨澜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经常无缘无故的发呆,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时候,他梦中闪过一个女生的脸,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但他就是下意识觉得她很漂亮。
他的心脏会一抽一抽的疼,然后又被某种力量抚平,直到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他很努力的学习,考上了顶尖名校,毕业后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娶了一位普通的姑娘,还有了一个懂事的女儿。
他每天和妻子一起下班,然后一起去学校接女儿回家,他和妻子一起料理家务,一起旅行,一起看无数个日升日落。
他们从不吵架,他喜欢妻子和女儿的笑容。
他的家庭婚姻都很幸福。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躺在病床上牵着妻子的手,老泪横流:“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泪水从眼角滑落。
闭上眼睛前,他终于看清了梦中女孩的脸,她的眉心,有一颗鲜红夺目的朱砂痣。
不过,他已经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他以前,认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