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给我一张。”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她把那块纸巾小心地盖在右手掌上,然后用右手掌按住那半扇窗的玻璃使劲往旁边一推,那半窗就让她给推开了。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似地说了句,“应该是这样。”之后,她又蹲在地上用手抠了一点湿泥,放在纸巾上,轻轻地嗅了嗅。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张了张嘴。
她看出我要跟她说话,问我,“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他叉扑划。
我用手挠了挠,“我觉得这事儿有点怪。”
“怪?怎么怪了?”
“大约两个小时前,齐佳玲还在……在酒店哪儿,怎么会死在这儿呢?”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两个小时前她在酒店?”
“就在两个小时前,我去她的房间给她送剧本,她亲手接的。”
她紧盯着我的脸,“她亲手接的?”
我点点头。
“你见过她本人了?”
“当然,不过,我没见到她全人,只看到一只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当时正洗澡呢,从房间里开了个门缝儿接了我送给她的剧本。”
“你只看到她一只手怎么知道就是她呀?”
“在她的房间里洗澡不是她会是谁,再说了,我还看见她手上戴着那个翡翠手镯,那个手镯可不是一般人能戴得起的,百八十万的东西呢。”
“你什么时候给她送的剧本?”
我想了想说:“晚上七点半。”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帆姐让我七点半之前一定要送到她手里,我在帆姐房间时特意看表了,七点二十八,我从帆姐的房间出来到她的房间顶多也就五分钟,所以当时应该是七点半左右。”
她看了看我的手腕,“你手表呢?”
我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腕,沮丧地说:“刚才来这儿的路上,不见了。”
卫慧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何警官,是我,卫慧,我问你一下,法医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了吗?什么晚上七点半左右?法医的验尸报告刚出来了吗?哦,那她的死因是什么呀?”
我听了她说齐佳玲是在七点半左右死的,不由得失声大叫。
卫慧看了我一眼,拿着手机走到一旁,继续跟那个何安说着。
他们大概说了有半个小时,卫慧才收了手机,走过来,很严肃地看着我,说道:“一个人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两个地方,是不是很奇怪?”
“这怎么可能,她又不会分身法,怎么可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两个地方。对了,她是死因是什么呀?”
“她是因为心脏气体栓塞造成瞬间死亡。”
“心脏气体栓塞?那是什么?”
“按照法医学的说法,能够导致一个人心脏气体栓塞通常情况下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潜水员在潜水时,二是颈部静脉损伤造成气体大量进入,三是产妇生小孩时出现的意外。但死者这三种情况都不具备,唯一的一种可能是她被人为地从静脉强行推入气体。”
“人为地从静脉强行推入气体?”
她点了点头,“据我们的法医推测:凶手应该是用一个没有药液的空注射器扎在她的静脉上。”
“这种杀人手法可是够专业的呀!”我感叹道。
“算不是专业,一般略有医学常识的人都会懂这个原理,不过用于实施犯罪恐怕不会很多。不过,有一件挺奇怪的。”
“什么事?”
“死者有被性侵的可能,或者说她在死前跟男人发生过性行为。”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卫慧,“不会吧,她可是在医院死的,众目睽睽的,怎么可能呢?”
她看了我一眼,“我们的法医在她的那里提取了极少量的液体石蜡オ卡波姆オ丙二醇オ三乙醇胺オ尼波金乙酯。”
“这又是什么?”
她看了我一眼,说:“这是避孕套上的润滑剂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