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关上房门那一瞬间,我听到她房间里传出来一阵极微弱的哭声。
接下来的几天,方帆影的情绪都很低落,在没戏拍的时候,她时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黯然地独自出神。
我几次主动跟她说话,她都用决绝而冷漠的眼神回绝了我,她一个字也不愿意跟我说。
我们俩闹成这样,剧组的好多人都看出来了。
有一天,方帆影在拍戏,我坐在一个道具箱上远远地看着她。
乔治幽灵一样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首哥,你和方导分手了?”
我漠然地点了点头。
他叹息了一声,“唉,首哥,真没想到,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扭脸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以为然地瞥了我一眼,说:“你和她是不是因为那两个视频分的手?”
我点点头。
他说:“那两个视频我仔细研究过了。以第一个视频为例,前半段,她走进酒店房间的那个画面是专业的摄影机拍的,而后面的画面是家用摄像机拍的,不过是前面的那个画面是被用技术手段进行模糊处理过了。”
“模糊处理?什么意思?”
“你看,你这就不懂了吧。很明显,这两个画面是由两个不同摄像机拍的,可是这个制作视频的人为了让两组画面前后统一,而且更像是偷拍的,于是把前面的画面进行了模糊处理,让前面的画质一致,这样在外行人看来是不一组境头了。第二个视频跟第一个一样,也是经过处理的。”
我扭过脸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个视频是有人剪接而成的?”
“当然了,其实,这种影视学院大一学生的剪辑水平一眼就看得出来,当然,得像我这样的专业人士才看得出来。”他有些得意地说。
“你确定?”
“确定。”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首哥,枉你在江湖混了这么久,被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就给弄得失魂落魄的。唉,其实,这也也怪不得你,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嘛。找个时间向人家赔礼道歉吧,方导可是在我们娱乐圈里难得的好女孩,千里难寻,万里难找,你们俩就这么掰了,太可惜了,首哥。”说着,他起身走了。
我呆呆地看着远处的方帆影,思绪慢慢清晰了,前前后后想一想,我真恨不能打自己几个耳光。正如乔治所说,我也算是久历江湖的人,怎么能被这种小把戏给耍了呢?
我站起身刚要往方帆影那边走,齐佳玲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自从我和方帆影分手后,她在剧组里变得十分开心似的,跟方帆影也不像以前那么劲儿劲儿闹别扭,跟我也和和气气的,时不时得还跟我调笑几句。
我本不想搭理她,可是毕竟是一个剧组的,而且现在也不能证明那两个视频的事就一定是她做的,所以我虽说不愿意和她搭岔儿,她要是主动跟我说话,我也应付两句。
齐佳玲满脸笑容地问我,“江主任,你看见我那只翡翠镯子了吗?”
“怎么,您这个镯子又丢了?”
她那只翡翠镯子已经丢了几次了,大多是她随手借给剧组的女孩戴,忘了要,她就说丢了。
她点头,“是啊,丢了好几天了,江主任,你看见了吗?”
我摇摇头,“齐制片,您这么名贵的东西我这种俗眼怎么能看得到呢,对了,您看你是不是在镯子上安个那种针孔式的监控探头,时刻监视着,那样就不会丢了,您说是不是?”
她听我这么说,脸上略有些尴尬,笑着说:“江主任,你真会开玩笑,手镯上怎么能安监探探头呢,再说了,那种事情我也不大懂。”
我冷笑了一声,“您不懂?您可是与时俱进的人,这种事您会不懂,哦,对了,我最近经常在房间里裸睡,您可不要在我的房间里安什么监控探头呀。”
她脸色微微一沉,“小江,看样子你这是话里有话呀,你到底要说什么,不妨直说。”
我冷笑,“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事一一跟您掰扯明白的,不过今天我实在太忙,咱们改天吧。”说着,我向方帆影走去。
当时我说这话并不是跟她开玩笑,我已经决定等方帆影搬出那个房间,我就要在那里好好查一查,一旦让我真的查出什么跟齐佳玲有关的东西来,我一定要跟她说个明白。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齐佳玲竟然没给我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