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成在自己的出租屋内蛰伏了三天,既没有出去找活干,也没有回家。他不能回家,怕母亲知道自己的事情后为自己担惊受怕。等到第四天早晨他吃过饭后,才从屋里出来,在巷口活动了一下腰身后,向北走去。他没有注意到有四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正靠向他。
正当赵守成停下来向西边张望时,那四个人中的一个大个子突然撑开一个麻袋,套在赵守成的身上,然后是另外三个扑上来不分脑袋屁股的一阵拳打脚踢。
那四个人都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踢打,乒乓乒乓……
赵守成尽力蜷曲子,用双臂护住两肋,把脑袋靠近胸口,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减少到最小程度。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后,击打自己的声音消失了,他重又又听见了过往车辆的鸣笛和小商贩的叫卖。他们跑了?赵守成活动了一下身子,把手臂抬起向上托举,于是那条麻袋就被他甩掉了。此时赵守成感觉到耳畔嗡嗡的作响,嘴巴也在隐隐作痛,屁股上火燎一样的疼。他试图迈步向前,却陡然瘫坐下来。
慢慢的他感觉全身都在痛,痛得钻心。他坐着挽起裤管,发现小腿上有一块淤青。有两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在离他六七米远的地方观望着,神情里闪现着惊惧和怜悯。
坐了好一会儿,赵守成才摇摇晃晃地站起,忍着全身的疼痛回转身向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到了自己的屋里,他照照镜子才发现眼睛已经青肿,半边脸也好像变了形。这种惨不忍睹的形象吓了他一跳,他赶紧会转身坐到床上狠狠地骂道:
“叉他妈的——”
坐了一会儿,他扑通一声躺倒了,将自己放成一个大字。全身的骨头好像已经分离,只要轻轻一动,骨头就会脱落出来。他强忍着痛,默默地躺着,想着,想着王大榔头和洪胖子。一定是王大榔头人报复他,或者是洪胖子找人报复他,也或者是王大榔头和洪胖子联合起来找人报复他。
赵守成足足躺了两个小时才起来,他要出去撒尿。此时,他感觉身体好像不那么疼痛了,只是形象还是那么难看。
赵守成感觉到了被打后的屈辱和愤怒,他要找王大榔头报仇,或者找洪胖子报仇。有了这种想法后,他就把那把雪亮锋利的刀子拿出来比划着,但是他的胳膊还不能自如地挥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先到这儿,等自己痊愈了再说。
赵守成晚上去小饭店儿吃过之后,早早的就回到了出租屋内。他要睡好,把自己调理好,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那样他才能实行自己的计划。
初冬的天气有点冷,但他没有生炉火,只用电褥子温暖着自己的身体。
孙红来到赵守成的出租屋内是第三天的中午,此时赵守诚正捅咕着炉火,他要煮挂面。
孙红一进屋就问:“守成,你现在咋样啦?”
听她话里的意思,孙红好像是知道赵守成挨打的事情。
“没事儿,姐。”赵守成回答道。
“还说没事儿,我都听说了,你让人打得胖头肿脸的。来,姐看看你身上。”孙红说着,靠近赵守成,撩起他的衣襟,“哎呀,这都青了!告诉我姐,还疼吗?”
赵守成微微一笑,答道:“不疼了,姐。”
在赵守成微笑的同时,他看到了孙红眼睛里的点点泪光,他的心头一颤,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