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犁比公看着大夫兵卒在前线厮杀,却是心态已经平稳下来,多想无益,还是看看那个鲁国新星的所有底牌。
闵沃看着壕沟之中的莒国士卒没有得到鸣金收兵的命令,只能尝试接近城墙攻城,心中同样也是一丝冷笑:
他回头看郠邑西侧可不是白看,哪里的山岭纵横,虽然不大,但是简简单单按照地形布置几个堡寨却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带着公子裯回鲁国的可不仅仅是几辆兵车,那太不符合鲁国君侯庶子的身份了。
莒国人顶着头顶上郠邑城墙上飞来的稀稀拉拉的弓箭,总算是靠近了郠邑的城墙。
闵沃对此只能是叹了口气——到底是冷兵器时代,真指望靠着这寒碜的远程投射能力远程杀敌是不用多想,只有正面接触用刀剑伤敌才是关键。
要不怎么铁血强宋天天喊着七八成的战胜率却只能是喊出“人有狼牙棒我又天灵盖”的口号?
守城是容易,可杀死不了多少敌人,野战是困难,可要胜利了不说弄死多少敌人,光是一般的封建军队逃兵都能整散军队。
鲁侯午听着闵沃的叹气有点不好意思——闵沃到目前为止的表现已经是相当不错,不管是投石机鹅卵石伤敌还是干枯的护城壕沟,都是鲁侯午之前没有想过的。
问题是出在了公室身上,郠邑城中的二百乘战车随时都能出击给攻城的前锋致命一击,可公室舍不得冒着被莒国大部队打击的危险出击。
说到底还是季武子瓜分三军的锅。
莒国人到了郠邑的土墙下面之后赶紧就是竖起云梯,这是春秋常用的也是最简单的攻城器械,对此闵沃也是有办法!
闵沃指挥着鼓手又是一通节奏特殊的鼓声,很快郠邑上就是一股子相当恶心的味道传来,正在架起云梯的莒国士卒心里有些突突却也是不明所以,只能是硬着头皮按照以往的经验攻城。
莒犁比公却是眉头紧皱起来,看样子那鲁国的新星攻守城还有底牌?
鲁侯午闻着城墙上的怪味几欲呕吐,到底是养尊处优的贵人,哪怕是心里有所准备,闻道这股怪味的时候还是相当的不自在。
闵沃这边也不好受,但是随着那烧开的金(米田共)汁倒下去,一股难闻的味道声之中夹杂着城下的莒国兵卒的惨叫声却是立马能让所有的莒国人和鲁国人同样是记忆深刻。
那股味道之后,鲁国和莒国人同时断定了城下挨上金汁的士卒已经是死人,不管其能不能动弹,被烫伤的水泡、砸伤的身躯已经被冻疮的足踝哪一个都不是这年头医学能够救治的,更别说现在可是寒冬腊月。
莒国军营之中不少的贵族大夫们很罕见的向牟夷大夫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在丢失城邑又损失大量兵卒的情况下,除非再赶上一次十二国伐齐或者是莒邾联合伏击鲁国的机会,莒国不可能给牟夷大夫赐予新的大夫领地。
齐鲁两国一直盯着邾国莒国的情况下,莒国就压根没有多少朝周围小国开疆拓土的可能。
开拓无望,也就是齐鲁的这种压力,让整个莒国的大夫们团结在莒犁比公的身边,试图靠着中原争霸的机会撕开齐鲁封锁线,为莒(大夫)国的发展壮大找到那么一丝可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