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云磊也是紧紧地看着常青手中的画，恨不得直接上前抢过来打开来看。</p>
秦彧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对着常青微微地点了点头。</p>
常青意会，高举着画，缓缓地将画打开。</p>
这，这是……楚伊人懵了，她双眼圆睁，一脸不可置信。</p>
而云磊更是腾地站了起来，快步上前将那幅画从常青手里抢了过来，嘴里喃喃不知道在说着什么。</p>
画中人的样貌、衣着、妆容，都与此刻坐在那里的楚伊人一模一样，只是眸色如水，沉静温柔地看着画外之人，使人第一时间便感觉得到她娴雅的气质，与楚伊人截然不同的气质，是楚伊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彻底模仿的气质。</p>
而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集中在她腰间别着的那一枚玉佩。</p>
羊脂白玉，祥云……这根本就是潋兮之物！</p>
云磊有些激动地伸出手抚着画上的羊脂白玉祥云佩。</p>
不会错的！那祥云的造型还是他亲手所绘，玉佩雕刻出来之后，潋兮当时爱不释手，之后更是从不离身。</p>
所以说，画中的人，就是潋兮的女儿？</p>
他连忙看向画的右上方，那里题写着几句诗歌——</p>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p>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情，说怿女美。</p>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p>
——这是出自的，恰好将画中人的姿态栩栩如生地描绘出来。</p>
云磊赶紧又看向落款人和日期，竟是作画于三年前，而作画人是秦彧？</p>
“她就是牧静姝？”云磊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炯炯地看向秦彧。</p>
秦彧假装没有留意到他的激动，淡淡地点头应道，“回皇上，画中之人就是草民已经过世的嫡妻秦牧氏。”</p>
已经过世？对，对啊，他之前就已经这样说过了。云磊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激动地开口，“那她的家人如何安在？”</p>
“都过世了。”秦彧脸色淡淡，“牧家家道中落，岳父岳母双双病故。”</p>
“没有其他人了？”云磊不死心地追问。</p>
“有一个堂哥，之前一直寄居在草民府中，但是前段时间突然不知去向。”秦彧应得理所当然，一点儿心虚也没有。</p>
事实上，牧守安如今还是毫无知觉地被藏在华晓春那里，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简直比死了更痛苦。本来楚伊人已经为他争取到一些“自由”，然而秦彧依然记恨着他对楚伊人的逾越，硬是让华晓春恢复药量。至于何时让他真正恢复自由，那得看秦大爷的心情了。</p>
听了秦彧的话，秦老夫人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狐疑，以前牧守安外出都会跟她打个招呼，可是这次竟然没有留下片言只字就不见踪影。</p>
不知道为何，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牧守安的失踪是跟秦彧有关系的，可惜她查了好久都没有查到什么。而且，对于秦彧今晚的举动，她也觉得十分诡异。</p>
云磊对于牧守安的去向，却并不在意。</p>
他幽幽地看向那幅画，“她正值风华，为什么会过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