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楚伊人一反刚才的彪悍，吸了吸鼻子，低声嗫嚅道，“那是给你做的衣服……”</p>
给他做的衣服？秦彧明显一愣，低头再认真地看了看手中的棉布。虽然剪裁有点差，手工有点差，可是如果仔细辨认，确实还是能勉强看出来这是一件衣服，不，确切地说，是在朝着成为衣服的方向努力着。</p>
一时间，秦彧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了。</p>
许久以后，听到她的低低的呜咽声，才呐呐地说道，“对不起。”</p>
对不起？这是多久没有说过的话，似乎自从懂事以来就不曾再说过了吧？</p>
听到他的道歉，她原来还算压抑着的委屈瞬间就爆发出来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p>
不等秦彧反应过来，她自个儿就扑向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腰，尽情地大哭着，放任自己的眼泪和鼻涕都往他前襟袭击过去。</p>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楚伊人一边哭一边说道，“是我太小心眼，是我太不济，什么都做不好，呜，什么都比不上牧静姝。”</p>
果然是这样啊！她今天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过去他和牧静姝一起做的，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了，便故意一边顺着她的意思做，一边又利用各种机会扯上“楚伊人”本身。可是这个呆子倒显得傻缺和逃避了。</p>
“你为什么要和她比？”秦彧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头，轻声问道。</p>
是啊，她为什么要和“她”比？被他这样一问，她就更乱了，“我不知道。”</p>
说着，又吸了吸鼻子，眼泪依然止不住。</p>
见状，秦彧低声叹了一口气，抱着她走回到暖炕上，用刚才剩下的热水帮她擦了擦脸，才低声问她，“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了以前的事？”</p>
楚伊人心情并没有平复，可是坐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整个人变得有些平静。</p>
在他的循循善诱之下，楚伊人一五一十地将这些天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心情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p>
“夫君，你说我是不是变了？我以前不会这么小心眼的。”楚伊人吸了吸鼻子，扁着嘴问道。</p>
有时候，她还真的瞧不起这样的自己。</p>
“嗯，变了。”秦彧嘴角带着一抹心旷神怡的笑，“不过这样的改变，挺好的。”</p>
“哪里好了？我都越来越讨厌自己了。”楚伊人皱眉反驳。</p>
“讨厌便讨厌吧。反正我喜欢着呢。”</p>
楚伊人一愣，猛地抬头看着他，一双哭得红通通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眨了一下，然后又眨了一下，最后连续眨了好几下，却依然消化不了他刚才说的话。</p>
“我可以将你现在猛眨眼的行为理解为你在朝我抛媚眼吗？”秦彧笑着抚上她的脸。</p>
抛媚眼？楚伊人脑海里立刻想起青楼那些姑娘对着那些男人的神态，呃，想想都觉得恶寒。</p>
“不可以！”她不假思索地回道，马上又傻乎乎地补充了一句，“我只是眼睛抽筋了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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