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不如行动。才冒出这样一个小小的念头，楚伊人便带着绿兰到各房各坊走了一遍，大约了解一下他们各自的春节准备进度。</p>
每进一个地方，那里的空气都让楚伊人压抑得慌，恨不得马上退出来。直到回到蒹葭园主房，她还是有些脚步不稳地坐在那里，接过绿兰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整个人才稍微恢复正常。</p>
“真是想不到，我是这么招人嫌啊。”楚伊人自嘲地说道，她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各房各坊奴仆们的情绪，不是嫌恶憎恨，就是鄙视冷嘲，还有一些是一脸讨好着想要让她放过自己，就差没有举手发誓自己与那些围观者没有任何关系了。</p>
可是，楚伊人的目的却并非想去处置那些人，她只是听了三个丫环的话以后，突然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这么讨人嫌。</p>
唉，事实是残酷的！虽然原因各不相同，但是她此刻很确定这府里，根本没几个人对她这当家主母做到人前人后都敬畏的地步。</p>
绿兰听着她的话，思绪却一直游离在别处，失神地想着什么。</p>
“绿兰，有什么事吗？”她怪异的神情让楚伊人有些好奇。</p>
绿兰有些怔忡地看着她，呐呐开口，“夫人，您真的就这样对她们不管不问了吗？”</p>
她耿耿于怀的始终是这件事。</p>
在府里多年，她早就学会了明哲保身、忍辱负重，可是什么都可以忍，唯有牧静姝的名声不能有丝毫损失。刚才一听到那些人交代的所谓“真相”，她真的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扇她们几个耳光。</p>
自己心肠歹毒做错事，竟然还能牵扯出香消玉殒了三年的牧静姝！说什么为静姝夫人鸣不平，其实不过是借机抹黑静姝夫人！拿着逝世之人的名声，居心叵测地到处张扬。不管她们是为了自保还是别的，她是真心忍不了她们这么下作的举动。</p>
“当然。难道要杀了她们？还是将她们送去官府？”楚伊人淡淡地反问。</p>
“可是您明明知道她们说的都是假话，为何不当面戳穿她们？要不直接送去官府治她们一个虐杀之罪，让她们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绿兰微眯着眼，咬着牙说道。</p>
楚伊人深深地打量着绿兰，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绿兰。</p>
关心则乱吗？可惜的却不是她！楚伊人有些怅然若失，“你也知道她们说的是假话了，可是你有没有仔细看着她们的双眼，她们眼里没有惊惧，没有内疚，更没有希望，简直就像是随时都可以不要性命一样。她们的饥饿是自然的反应，所以才会被我诱惑到，可她们竟然有那样的眼神，就说明了她们不怕死，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惜一切代价。试问，这样的人，我又怎么能将她们送给别人去审问？说不定转个头又说一切都是我在逼供了。你也知道她们说的是假话了，可是你有没有仔细看着她们的双眼，她们眼里没有惊惧，没有内疚，更没有希望，简直就像是随时都可以不要性命一样。她们的饥饿是自然的反应，所以才会被我诱惑到，可她们竟然有那样的眼神，就说明了她们不怕死，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惜一切代价。试问，这样的人，我又怎么能将她们送给别人去审问？说不定转个头又说一切都是我在逼供了。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惜一切代价。试问，这样的人，我又怎么能将她们送给别人去审问？说不定转个头又说一切都是我在逼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