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p>
“可是……”陈管家的五官差点就要皱在一起了。</p>
“怎么？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楚伊人凉凉地笑着说道，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会在秦府掀起狂风巨浪，可是她就是要这么做，谁让这些人越来越让她觉得闹心。</p>
她闹心，那么他们也得跟着闹心。</p>
“夫人，不知道老夫人是否同意了？”陈管家怯怯地开口问道，这件事牵连甚广，他实在不想成为众矢之的。</p>
“咦？我不是当家主母吗？难道这点事还不能作主，还要惊动奶奶吗？”</p>
“小的不敢。”陈管家连忙跪了下来，“只是一直以来，英姨娘在发年赏金之前都会跟老夫人商量，小的一时没有转过弯而已。”</p>
他看似在解释，其实在拐着弯说着楚伊人不懂世故。</p>
“是吗？”楚伊人一脸恍然，一副被说服了的模样，可是马上又笑着说道，“可是现在我才是当家主母，我就是想这样发，你说怎么办呢？”</p>
她的语气十分轻松，可是却让人毋庸置疑。</p>
“这，这……”明明是大冬天，陈管事却惊得一头冷汗。</p>
“呵呵，放心吧。”楚伊人一阵虚伪的笑，“奶奶知道这件事，她并没有提出异议。如果你不信，大可去问问，或者我让绿兰把春娘找来？”</p>
绿兰一愣，夫人还真敢胡扯啊。</p>
“小的不敢。小的谨遵夫人吩咐，明天就按照这个发年赏金。”陈管事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弱弱地应道。</p>
虽然他还不晓得这个夫人的厉害，却知道老爷是站在她这边的，只求那些人能知晓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不要找他理论才是。</p>
楚伊人身心愉快地走出了账房，却不是回去蒹葭园，而是往碧玉园走去。</p>
“夫人，这边是去碧玉园的方向。”绿兰提醒道。</p>
“我知道啊。陈管事刚才的那番话提醒了我，自从奶奶上次被气晕以后，我就没去探望过她，如今想来还真是不孝道。趁着还有点时间，就过去看看吧。”楚伊人轻松地说道，“嗯，顺便商量一下年赏金的事。”</p>
商量？明明都已经定了下来的事，这不叫“商量”，而是叫“知会”好吗？绿兰微微皱眉，在她眼里，楚伊人这根本就是去挑衅。</p>
可是不容她多想，楚伊人早已翩翩走向碧玉园。</p>
“夫人，老夫人身体还没恢复，实在不宜见客。”春娘挡在碧玉园大门口，冷冷地说道，“老夫人说了，您如今是当家主母，府中事务都由您作主，无论是年赏金还是别的什么，她都没有意见，夫人尽管做便是了。”</p>
很显然，这是秦老夫人的负气话，她依然在生楚伊人的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