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秦彧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蓦地把床帐放下，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声音。</p>
楚伊人知道他生气了，却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也不想深究。此刻她的心，满满都是小五，即使明知道小五背叛了自己，明知道小五害了自己，但一想到她为自己不忿、不甘的傻样子，一想到她胆怯怕生却又努力护着自己的傻样子，就一心酸楚，怎么也恨不起来。</p>
“小五你这个笨蛋，怎么就死了呢？”楚伊人拿着棉被将自己包了个严实，顾不得自己脸上的伤，狠狠地哭了一场。</p>
秦彧坐在内室的门口，隔着门细细地听着她的哭泣声，脸上的表情越发冷冽。</p>
哼，她这是不信任他，还是不想要借他的帮助？或者，两者兼有？很好，那他倒要看看，她打算怎么做？她到底能为一个丫环做到什么程度？</p>
听着里面哭得肝肠寸断的声音，秦彧双手成拳，用尽全身的力气压抑着自己身上的暴戾，生怕自己一个失控，会直接进去掐死她。</p>
这种不被信任不被依靠的感觉实在太难受，然而一切却是他咎由自取的，不是吗？</p>
自这一晚后，楚伊人便没有再开口说话。</p>
又过了一些日子，她依然故我，秦彧便从秦老夫人那里将绿兰调了过来伺候楚伊人。经过这次的事，他谁也不相信，唯独这绿兰还会相信一些。</p>
这天，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楚伊人看了看窗外灿烂的阳光，突然开口问道，“绿兰，夫君呢？”</p>
“奴婢不知道，但是听说是回去处理这些天落下的事情。”她愿意开口，绿兰从心里由衷地感到高兴，只是面上还是那么地淡漠。</p>
秦彧不在了，那医圣自然也不会在了。楚伊人突然产生一种终于从牢笼挣脱出来的感觉，“绿兰，我想去花园透透气。”</p>
绿兰想了想，眼看着她气色还算不错，便帮她穿戴好，确保她不会冷着之后，才扶着她往外走，刚走出内室，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让楚伊人稍等一下，自己马上就又去拿东西。</p>
当她折返的时候，楚伊人一瞄见她手上的东西就狠狠皱眉。</p>
“我不戴。”她有些嫌弃地看着绿兰手上的面纱，“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何要戴？”</p>
“夫人，你脸上的疤痕刚长了些嫩肉，戴上面纱既能挡一下风也不会被冻伤。不然这嫩肉又受了寒，就真的不能好起来了。”绿兰淡淡地说道，然后执意要帮她戴上。</p>
楚伊人忍不住想要翻白眼，真的不要太搞笑，这薄薄的一件面纱能保暖？</p>
然而，此刻她也不想多说废话，乖乖地让绿兰帮自己戴好面纱，便走出了主房。</p>
“呀，小姐，今天好冷呀。”一出主房，她便听到小五娇娇的声音传来，</p>
她猛地抬头，着急地四处看着，却怎么也没有找到那抹熟悉的瘦小身影。</p>
“夫人，怎么了？”绿兰发现她的异常，忍不住开口问道。</p>
楚伊人轻轻摇了摇头，径直走到花藤秋千前，因为太久没人打扫，那里都已经铺了一层雪。</p>
“小姐，奴婢能做做这个秋千吗？”小五怯怯的声音再次响起。</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