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以民告官是多荒唐之事,就是那登闻鼓,又企是随意敢说笑的?
登闻鼓,设于宫门之外!为黎民之意上达圣听而设。
按现代的话说,就是一个表现帝王广开言路之形象工程:最初之起意就是为平民百姓有若有莫大冤情而无法伸张而设的个击鼓鸣冤之所在。毕竟,能上金殿对奏的只是少数。有这么一个摆设,也算天子心怀四海之德政。
说他是形象工程,倒也不冤。且不说那登闻鼓所在的宫门有着大队御林军守护巡视,一般之人纵然略靠近皇城都会被视心怀不轨,就算敲响了这登闻鼓,毕竟是以下犯下,以平民之身惊扰圣驾,无论多在冤情,也先打上三十庭杖,事后就然告赢,也得流放三千里。
这种种设置,让人无论有无冤情,算起来都是输家。
所以,这离国建朝数百年,这登闻鼓,仍是一个摆设。
而今,这个落榜书生,郁郁不得志,竟然打起他地主意?
若是真个被告落实,那又会在朝中,掀起多大风浪来。
聚会草草而散。方容只怕连自己说过什么都忘记了,可这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当下便有尚自清醒的落榜者,屁颠屁颠跑去告密,如此这般,可能还添盐加醋的一一说来。
因当方容酒醒,迎接他的是官差铁链,锁舀到了帝都府伊的大牢里。
至于那个告密者,其实也没落到好下场,被认为是同窗皆可出卖,狼子野心,何人敢用之!这一下,更为士林所不耻,反正过街老鼠,其结果不说也罢。
只可怜了方容,这一场牢狱之灾,便只因祸从口出。按京兆伊地意思,本是要重重治罪的。便是云连城似乎从中周旋,才拖到如今。
从那累累伤痕看来,只怕,方容那脱口地醉言,怕是还真刺中了某些人的软肋,才会在明知有云家干涉之下,仍有私刑之事发生。
找出钥匙开了门,取出迷药之解药在方容鼻下嗅嗅。我屏息以待。
眼见得他悠悠转醒,眼神焕散,神情恍惚,半晌才听着幽幽一叹:“还活着啊!”
心里莫名一酸,我轻声道:“方容!”
方容却似似未听见似的,半晌才迟疑试探着往我的方向看来,目光渐渐聚焦,仍是带着疑惑的意味:“阿苏……初儿?你……你怎么在这?”
“别管这么多,先出了这鬼地方再说!”
虽然我在进来前,都只是舀着进来看看的主意,并没打算劫狱的。然而见得此景,我只怕自己再迟几日,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方容却仍是呆呆的样子,却坚定的摇摇头:“我……我不走,我不逃狱!”
不走,落得这个模样,还要死撑,到底是读书人,一根筋转不过来。也不想想,他若是人没了,其它的所谓名声,还能顶个屁用。
我这里也不打算跟他多费话了,这进来太久,我怕那迷药的劲过了,要带人出牢,怕就不那么容易!至于方容的不合作,我倒没多想,直接打晕就好了!
我已运劲于手掌,这利落一手刀砍下便好,却不料,听到方容似喃喃自语般来的一句:“平王……平王殿下,还没回来吗?我……我怕自己快撑不住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