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说话的这位将军,又看了看身边的其他人,刘兰说道:“你们对这位辽王殿下不了解,这也是很正常。我年前回京述职的时候,曾听人提及过这位辽王殿下。据说他在辽东曾经主动动过几次战争,令人称奇的是每一次他都是全歼(古时战争,杀敌三成即为上获,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全歼。)敌人。我这这里所说的全歼,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全歼,而是一个不剩的全歼。”
“哦?”所有的人在听完这番话后,都感觉到非常的惊讶,嘴都不自觉地呈现出“o”型。
刘兰仿佛是还觉得对大家的刺激不够厉害,继续说道:“而且,每一次都是以少打多。其中最厉害的一役,莫过于攻打沈阳城。以五万人攻打八万人驻守的沈阳城,居然一日间便攻破城池,并且全歼守城之敌,其能力可见一斑。”
刘兰身边的一位将军有些不服的说道:“我在来这里赴职之时,曾经听说李靖李大将军被调往辽东,做这位辽王殿下的副手。说白了还不是让李大将军指挥打仗,然后由他领取功劳!就说这一次的战役吧,居然让柴烧柴将军和秦琼秦将军两人来做他的副职,这也太过于明显了吧!”
刘兰再一次叹了口气,说道:“怕就怕这一点,如果说这位辽王殿下真有本事,那还好说。万一他要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一味的追求全歼敌军,我们这一次虽说大获全胜,但是只凭吐蕃骑兵的大部分从我们的眼皮底下逃走,只怕是也要倒霉了!”
刘兰身边的众人听后一阵默然。
李恪方面。经过将近五十里的追杀,相当一部分吐蕃的士卒,由于耗尽体力,实在没有力气在逃命,最终选择了高举双手,跪倒在路旁投降。
对于已经投降的吐蕃士卒,李恪严禁手下滥杀无辜。每隔一里左右,就会留下十名士卒看管这些已经投降的吐蕃士卒。为了避免有的投降士卒会在缓过一口气以后再次逃跑,又下令所有投降的吐蕃士卒,都必须解下裤带一头拴住自己的右手,另外一头则与别的吐蕃士卒的裤带栓在一起,然后在留下的大唐士卒的看押下,缓慢的向松州方面前进,直到跟在后面的大唐主力接收他们为止。
再往前进,可以看到的依然在前面拼死逃命的吐蕃士卒,已经越来越少,少到即便是大唐的士卒们见到之后都不忍心挥刀砍杀。而那些坚持到了这里的吐蕃士卒们,有的人在又累又惊的情况下,居然口吐绿水,就此倒地身亡。剩下的也基本上没有力气再跑,有人索性也就不再抵抗和逃命,站在原地紧闭双目等待死亡的到来。大部分人则在逃跑无望的情况下选择了投降。
再往前行十里基本上已经见不到吐蕃士卒的踪影。经过七十里的追赶,李恪等人也已经有些疲惫,再加上前面基本上不再有吐蕃溃逃的士卒,便停下来休息。
对于那些个普通的士卒来讲,胜利就意味着有奖励,是一件足以令他们高兴万分的事情。轻而易举的便获得了一场胜利,在没有付出任何伤亡,就可以击溃吐蕃的二十万大军,在今天之前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当听到停下来休息的命令后,这些个士卒三五成堆的凑到一起,兴高采烈的议论着各自的收获。
李恪不知道在哪里变出来一套茶具,拉着柴绍和秦琼坐了下来。在一个小巧精致的炉子里,添了几块木炭并且点燃后不久,座在炉子上的水壶便开始“咕嘟咕嘟”的出气泡迸裂的声音。一名亲卫待水烧开后,极其熟练的开始炮制茶水。
柴绍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道:“为德,以前听人说起你指挥作战别具一格、独出心裁,我还有些不信。通过此次作战,我是真的感觉到自己老了,已经赶不上你们年青一代人的思路了。”
秦琼也是大有同感,说道:“是啊。殿下往往能够料敌于先,并且提前做出相应安排,使得敌方处处受制,着实令秦琼佩服!”说到这里,秦琼突然间仰天长啸了一声,然后大声的说道:“想不到我秦琼在重隔十余年后,还有机会冲上战场,而且可以赢得一次酣畅淋漓的大胜仗,苍天对我不薄,秦琼心愿已了,不负此生了!”说完之后,一阵剧烈的狂咳,脸上呈现出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李恪见状,知道他此刻已经完成了夙愿,求生的**已经大减,如果此刻不采取措施的话,只怕命难长久。连忙大喝一声,说道:“你真的活够了吗?要知道辽东有高句丽占据我大好河山几百年,东北有靺鞨诸部至今不肯归服我大唐,北方的回纥朝秦暮楚,迟早会生成大患,西北的突厥随时都有死灰复燃的可能,而西南的吐蕃虽说刚刚战败,却势必不会甘心。我大唐如今外患重重,随时都有可能爆战争,你却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心愿已了!你刚满四十,正值壮年之时,不思为国效力,却想着一死了之。你知道你这个行为算什么吗?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