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人玩得开心,下人匆匆跑来报告,营州城内的武将都已经到达大厅,等候王爷前去。李恪听后一怔,难道说出了什么大事?叮嘱云儿先自己在这里玩,自己去去就来后,疾步走向大厅。
众将官见到李恪进来,齐齐上前行礼后,李靖上前一步问道:“不知殿下何事召集我等前来?莫非有什么紧急军务?”
李恪又是一愣。“本王何时下令召集各位前来了?”
“那您……为何要在院中升起木鸢?”
李恪到了此刻才反应过来(唐时木鸢通常作为军事用途,比如说遇到紧急军务,来不及一一通知,便升起木鸢。另外还用于传递信息,根据木鸢的形状,颜色等代表不同讯息。),自己居然在不经意中摆了个大乌龙,玩起了“烽火戏诸侯”。想到这里,不由得出了一身的虚汗。用衣袖拭去额头的汗水,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个……本王闲暇无事……一时兴起……忘记木鸢……嗨!总之是本王不对,一时忘记了木鸢是传递信息专用,下次不会了!”
直到这时,堂下的众将官才算明白过来,合着是这位辽王殿下闲极无聊闹出来的笑话,他们是虚惊一场。如今殿下已经为此事道歉了,还能怎样。还是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就在众人往外走的时候,门口传来程怀亮的大嗓门儿。“咦!你们怎么都走了?莫非我老程来晚了,人物都被你们给瓜分了?不行,我可是从三十里外的训练营赶回来的,怎么也得给我留点才行!”
看到他这么咋咋呼呼的叫喊着往里走,李恪是又羞又恼,恨不得冲上前去赏他几脚。
程怀亮和李铁柱走到堂前的,李靖等众人已经离开,只剩下李恪一人还站在那里。见到已经没有外人。程怀亮便大大咧咧的象征性行了个礼,然后略带埋怨的说道:“没有你这么不厚道的,明知道我们离得远,一时间也赶不回来,居然还这么快就布置完任务,是不是怕我立功太高,成心想要压制我啊!”
没有了外人,李恪也就不再觉得难堪,白了程怀亮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狗屁的任务。刚才一时兴起,做了个木鸢和云儿一起玩儿,却忘记了这玩意儿使用在军事上的,这才闹了这么一出!我可警告你,本王现在心情正不爽,别招本王火!”
明面上,程怀亮还会给他面子,现在又没有外人,他才不吃这一套。嘴一撇,哼哼唧唧的说道:“合着我老程头顶烈日赶了三十多里回来,就是为了欣赏你的这一出‘烽火戏诸侯’啊!那可不成,你看我这一身臭汗!决不能这么便宜了你!二十坛高粱酒,少一坛这事就算没完!”
李恪伸脚作势欲踢。“滚!想讹本王的高粱酒,门儿都没有!”看到程怀亮这半年来,整个人已经变得魁梧了许多,肤色也不再像长安城时那么白皙,而是长时间风吹日晒后的麦肤色,除了那张脸的模样没有改变,哪里还能看到一点原来的样子。然而,他对自己的情谊却仍然没变,看向自己时的眼神仍旧是那么清澈,私底下说话似的口气也依然没变,不由得心里一暖。“只有五坛,多一坛都没有!”
“不行!大老远的跑一趟,必须二十坛!”
“十坛,爱要不要,不要的话现在就给我滚蛋!”
“成交!”程怀亮脸上流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吃过饭再走吧。酒管够!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喝酒扯淡了。”
程怀亮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色,转而又黯淡了下来。“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回去和底下的兄弟们一起吃饭吧。今时不同往日,你不知道朝廷内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呢。我不能让人说你辽王点下的兄弟都是酒囊饭袋!我也要证明给他们看,我老程能有今天,不是靠着溜须拍马上来的,是靠着手中长枪搏杀出来的!”
“怎么,京城那边……”
“没事!我先走了。等到我练出一支铁军再来和你大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