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纱帐被一只如白玉般地手撩开纱帐后露出一张绝美却苍白的面容原本冷漠深沉地眉宇间因为生病却漾开有一股教人心动神荡风姿他勾了勾唇:“尚仪大人你该知道病里的人经不得劳神我只是不想让阿姐劳神而已。”
萍霜儿将视线转回正前方:“您是不想让自己劳神吧我早劝过您不要出战的。”
没错那领着玄衣卫跋山涉水夜袭北萧大营教北萧人闻之丧胆的鬼面将军——兰陵正是此刻躺在床上的风微尘天极正牌的皇帝陛下此刻因为怕被自己的私自行动被爱人秋后算账于是借着生病昏睡躲人。
如果不是因为老是跑茅房这种原因实在太让人怀疑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地用上。
“我……。”风微尘正要辩驳忽然被门开的声音打断那早该离去的女子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前房内两人顿时呆滞萍霜儿最先反应过来。立即端着药碗尽量轻盈地走到青宝身边伏了伏身子:“公子我去帮小公子端药。”
因为主子一直喜欢穿男装她仍然保留着这个称呼。
看着那逃之夭夭的身影风微尘恼怒地刚喂了一声又在瞄见青宝的脸色时生生把声音咽回去一张苍白得略显透明的脸因羞窘染了些微漂亮的粉红。
“地上有金子么?”青宝走近床边。看着那低垂着头把头顶给她看的人。
“没有……。”但是有两道冰一样地视线他声音细若蚊呐。
“睡够了?”看着愈后缩的风微尘像做错事却被长辈逮现行的孩子青宝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让文武百官们看看金銮殿上心思深沉冷酷的皇帝陛下这副样子大概下巴都要掉了。
其实这是因自风微尘年少时代她长期处于督促、教导的帝师地位又从来不曾因宠溺而惯着他导致他总有些习惯这样的心理位置。说白了就是积威难消的缘故。
敲着几乎把自己地脸完全埋进软裘不敢做声的人儿她坐在床边伸手勾起他略尖的下颌冷声道:“以后不想见我的话。只要让人带句话就是。”说罢就要拂袖而去。
“不是的阿姐我只是……只是……。”他一急忙拉住她地长袖我了半天没了下文毕竟这么大的人又长期处于那样尊贵的地位平时他脸色一沉人就心惊胆战跪了一大片。哪里给人道歉过。
看着他一脸挣扎的尴尬模样她冷笑两声:“陛下的行为草民自然不敢管草民这就告退不敢再惊扰圣驾。”
听着她一口一个草民。风微尘知道她真地火大了此刻他身子弱。拉不住手里的那片衣襟心里不由一急忙向前扑去差点滚下床:“阿姐我错了不该不听你的话可是我若不去萧炎又岂可能因急着杀我而失去冷静贸然闯入鬼崖陷阱?”
“是么?”青宝眼明手快扶住他地身子脸上神色还是冷淡的很。
“嗯。”风微尘低着头脸色苍白地道。
就算他有报昔日受辱及被迫与她分开之仇和除掉昔日情敌的私心也不敢让她知道。
青宝暗嗤一声大约也猜到他在想什么可看着他那副无措荏弱的模样只得无奈叹一声坐回床边帮他披上软裘。
“你一直都在保护我但我希望你能信我。”
风微尘伸手抱住她脸搁在她的颈窝里轻轻道:“阿姐你如何忍心让我看着你身处险境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很怕……很怕我不想再一个人守着未央宫那里太大太深了如果你在大漠里再也回不去我便永远陪着你。”
褪去那些深沉冷酷的外衣他只是想与她长相厮守的平凡人而已。
感受到贴着自己的削瘦地身子在微微颤抖她心底浮起酸涩与感动反手紧拥住他。
经历了无数的波折的两人默默相拥了许久感受着彼此怀抱的温暖与真实。
“好了我们都在这里。”她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对上那双惑人地沉月凤眸素来幽深不见底的淡冷眸子此刻满是温柔。
他轻轻吸吮上她地唇满是柔情蜜意地细细舔吻舌尖勾开她的唇一点点地品藏着她的甜蜜交换着温暖的呼吸。
萍霜儿立在门边笑着轻轻扣好门对着那端药的小厮摇摇手向内厅转去。
日光渐渐西斜天边浮现出第一颗星辰预示着明日的好天气。她看看天色放下手里的书轻轻拍拍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兽柔声道:“该用晚膳了饭后还要用药呢。”他身子弱支撑不得太久她便陪着他休息了一下午。
“阿姐为何你的伤愈合的比我快莫非是那佛灵舍利的缘故?”他抬起脸眼神惺忪迷蒙银红唇刚睡醒的风微尘像只单纯憨然的猫儿。
好可爱啊看得她心头一痒忍不住捧住他的脸咬上那诱人的薄唇逗得他呼吸急促出猫般的低吟。
“晴明师傅说了你若再服下一颗舍利配合着他的方子调养些时日体内的余毒和伤病就能好了。”想起他以前的将自己的身体逼成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她就心头火起。
若非寻到了晴明师傅和沙耶而她又没有服下那第四颗佛灵舍利他早就挂掉了。
窝在爱人怀里正心满意足打着哈欠的某人失去了往日的敏锐没现她阴沉下来的脸自顾自地低喃道:“原来佛灵舍利是惟一能克制血梅的圣物果然不是传说。”
“那也就是说你早知道舍利的这个用处了却没有服下?”青宝温柔到诡异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他还傻傻一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