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正南方向并不是一般院子所会有的主屋,而是五十步见方的六阶高台,四周全都用雕着百花的青玉栏杆围绕着。</p>
东西两边,乃是观礼台,屋门和隔墙全是清一色的红木雕花隔断,若是客人少,用一间,两间都是随意。</p>
若是遇到这样的大场合,便将折叠的雕花们折起,房屋之间的隔断取下,便是畅通无阻的宽大大厅了,最大的好处是,视野宽阔,所有的宾客不管处在哪个角度,都能将台子上发生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p>
眼下东西两边各摆了五张红木雕花长桌,后面配了同等材质,同样花纹的雕花圈椅,上面铺着松软的锦垫,这是专为德高望重的长者所备的观礼之所。</p>
而后面则是一排排的官帽椅,两椅之间摆放一张方桌,此时,所有的官帽椅上都套着四季花开的崭新椅套,而方卓上也整齐的摆着精致的差点。</p>
去除了所有隔断,东西两厢可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宽展,用目粗粗一算,容纳个一两百人都不会显得拥挤。</p>
原本在自己屋子里的崔婉清,已经在姐妹朋友的陪伴下,在怀远院的耳房中小坐。</p>
她身穿简单的缁布短褂裤,褂裤上都镶着朱红色的锦边,这袭简单的采衣,难得的使得崔婉清看起来有了几分天真浪漫。</p>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梳的顺滑的散披在肩上,犹如一匹最华丽的黑色织锦缎,任谁瞧了,也要赞一声,好一个清纯靓丽的小佳人。</p>
崔婉清的身边,除了如愿以偿的赞者孟月乐,就是缠着崔婉清不肯入座的曹棠,而郑秀儿,刘云婧等与她交好的朋友,则已经在外间入座了。</p>
第一次给人做赞者的孟月乐。显得十分紧张,比崔婉清这个正主儿,还要手足无措些。</p>
她这会也顾不上前段时间,是怎么和曹棠争风头了。拉着曹棠不时的询问着,看衣裳周正着没</p>
发钗可还端正后面的裙摆有没有歪掉</p>
曹棠何时见过这样惶恐的孟月乐</p>
突然间就觉得,做赞者也不见得就是件轻松的事情,而自己没有做这个赞者,不见得就是件坏事情。</p>
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突然对孟月乐言道:“乐儿,你一会手可要稳当些,一定要把托盘给端好了,别因为你太紧张,结果把托盘给打翻了,那可就闹出大笑话了”</p>
“啊”本就已经够紧张的孟月乐,闻言更是一阵子心惊胆战,拉着曹棠的手都有点抖,颤着声问道:“棠儿,你这般说。是不是见过谁家的赞者,失手把托盘给打翻的”</p>
曹棠摇了摇头,心有余悸的说道:“不是,我刚才突然想到,要是我今日做了赞者,恐怕比你还要紧张,搞不好手脚都要发软,那可不是得把托盘给跌了么”</p>
崔婉清哑然失笑,“好了,棠儿。你不要再吓乐儿了,你看看她,抹着胭脂脸色都那么难看。”</p>
“乐儿,你别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还有我大舅母,大嫂,她们都是你认识的人,别说本来就出不了差错,就算万一有问题。她们都会在第一时间帮你弥补的。”</p>
崔婉清训了曹棠,又安抚了孟月乐,总算让这两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安静了一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