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清站起来后,迈着小碎步,往曹沐身前走了几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福礼。【】</p>
歉声言道:“都是清儿不好,让三舅父......和齐世兄担心了,真是好生的对不住。”</p>
“还请三舅父和齐世兄体谅则个,实在是清儿过于担心家父,胡思乱想的,就生出些误会来。”</p>
“刚才父亲他亲自解开误会,清儿一时激动之下,便失了态......”</p>
曹沐看她面红耳赤的,很是尴尬,哪里能忍心?</p>
赶紧笑着为自家外甥女儿打圆场,“哈哈,好啦,这屋里站着的,都是自己人,我是你嫡亲的舅父,只有心疼你的份,哪里还能不耐烦?”</p>
“至于齐公子他,本就是你兄长的好友,为人又是个温和可亲的,也不会因这个就看轻了你,好孩子,且安心便是。”</p>
齐玄辉见该说的话,都被曹沐一口气说完了,他貌似只需要含笑点头即可,顿时大觉没意思。</p>
曹沐这般大包大揽,本也就是让他不好再和崔婉清说话的意思,齐玄辉顺势而为,才是最好的应对。</p>
奈何人家良王爷,是不惧曹沐警戒的眼神,也要柔声问上一句:“世妹刚才哭的厉害,要是觉得那里不舒服的,就只管说,咱们也好请大夫来看看,可别硬撑着才好。”</p>
崔婉清听着齐玄辉这客套话,心里也是甜的不行,原因无他,只因这客套话,是从齐玄辉口中说出来的。</p>
说白了,只要是这人说的话。不管他说的是什么,那都是好听的。</p>
她带着一抹羞涩的笑颜,屈膝一福,“清儿已经没事了,大概是先前思虑太过,心中憋闷,这一场哭。反而是疏解了。倒是觉得神清气爽了。”</p>
“为了我们父女俩,已经耽搁了这么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p>
“父亲。三舅父,齐世兄,不如咱们这就回吧?”</p>
曹沐瞧了眼,含笑望着崔婉清的崔永忠。这位此刻眼中只有女儿,压根就没发现齐玄辉的行为。太过殷勤,说是反常都不为过。</p>
他忍着气,又扫了眼齐玄辉,这位更绝了。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脸什么事都没有的表情,怡然自得的扇着扇子。</p>
曹沐的心里。顿时就有些压不住,很是憋气的说了句。“你这孩子,让舅父说你什么好?”</p>
“反正这身子骨可是你自己的,要是劳心伤神的,把好好的身体给弄垮了,可没人代你受罪。”</p>
他这话说的不好听,隐隐带着股子不悦,但是关爱之意溢于言表。</p>
崔婉清的眼神在神情不悦的舅父,和气定神闲的齐玄辉之间打了个转,像是明白了些什么。</p>
不禁是微微一笑,上前几步,扯着曹沐的袖子,少见的撒娇道:“清儿的身子要是不好了,旁人管不管我的,清儿是不知道。”</p>
“可是清儿却知道,三舅父您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真要是病了的话,您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呢。”</p>
这一句话就把曹沐说的,见牙不见嘴,用手指着外甥女儿,笑道:“你这孩子,学什么不好?偏跟你表妹学这招......”</p>
曹棠欢喜的凑了上来,挽着崔婉清的胳膊,得意的言道:“学这招怎么了?这招对您就最有用啊。”</p>
“看看,是谁笑的眼睛都快找不见了?”</p>
曹沐登时被女儿弄得有点挂不住,抬手就要打,曹棠赶紧躲在崔婉清身后,惊呼:“表姐救我,你舅父又要打我啦”</p>
崔婉清笑着将曹棠护在身后,柔声言道:“三舅父息怒,棠儿还小,其实她这是跟您亲近,你应该开心才是,怎么还要打呢?”</p>
崔永忠看着他们三人如此亲近,心里也是愉悦不已,他翘了翘嘴角,清清嗓子言道:“好了,不要再闹你三舅父了。”</p>
“三弟,咱们这就回吧,明儿早上咱们还是在这里见,用罢早斋再出门。”</p>
他看着曹沐颌首答应了,又嘱咐崔婉清和曹棠,“清儿和棠儿穿上厚底的绣鞋,兜帽也带上,万一中午太阳大了,也能遮一遮,其他的物件尽量精简,免得累赘。”</p>
言罢,崔永忠本能的就想请齐玄辉先行,可一想,“不对啊,这位现在的身份,那可是我的晚辈,哪有晚辈走在长辈前头的道理呢?”</p>
他笑脸不变,话却成了,“齐公子,天色渐晚,不要贪看景色,跟我们兄弟俩,离得不要太远才是。”</p>
齐玄辉倒是抱拳应了,瞧着也是中规中矩的,不失分寸,他既然已经知道,崔永忠自动的和崔婉清把话说开。</p>
只要崔婉清的心里舒服了,他的心里也就舒服了,那么对着这样重要的人,他岂会有半点懈怠?</p>
崔永忠对他此种态度,还真有点受宠若惊,觉得这位礼数周到,对人很是礼貌,一点没有天潢贵胄盛气凌人之感。</p>
心中好感顿生,含笑点了点头,当即便领先而行,曹沐次之,齐玄辉对着崔婉清和曹棠拱手告别。</p>
崔婉清趁机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笑着言道:“明儿咱们出行,我会让身边的丫鬟来借灶火,齐世兄有什么想吃的小食,不妨说上两样,顺便也就一起做出来了。”</p>
齐玄辉脑中急转,用明亮的双眸,瞧着崔婉清言道:“要是不麻烦的话,就做点如意糕好了。”</p>
崔婉清听的心尖发颤,好容易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笑着说了句:“不麻烦,不麻烦。”</p>
岂不知,如意糕又有个别名,叫做鹣鲽如意糕,是大婚时必备的一种吉祥点心,齐玄辉一向嫌弃太过甜腻,根本不爱吃好吧</p>
无非又是借这个名字,撩拨人罢了。</p>
崔婉清心虚的扫过身边伺候的丫鬟,见这几位倒都是平常的神色。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不由得是暗自庆幸。</p>
一夜无话,第二日,崔婉清和曹棠早早起牀,穿了茜雪纱的中衣,雍州银丝绸的半臂,系了云雾绡的fèng仙裙。</p>
姐妹俩衣裳的布料款式都一样。只不过是颜色和绣花不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