瑨璃忍不住哈哈大笑。回到卧房,舀起书卷看了几页,竟就昏昏欲睡了。果然不是块读书的料,人家开卷有益,她开卷有困意。躺到床上,双手枕于脑后,不禁想起不久前袭击她的人。
手腕还隐隐做疼,那几个汉子也未免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难道下手就不会轻一点?蓦地想起,她可是做男装打扮,他们怜香惜玉才有鬼。
继而又想,他们认错人的可能性虽然有,但是那群少年似乎也冲着她而来。没有理由两批人马都认错人罢?难道说她在短短时间内,竟已名满京城了?摸了摸脸,把自己鄙视了两遍:你有什么好名满京城的?又不是文采出众,也并非艳压群芳。
那是怎么回事?
隐隐感觉打从离开太恒山开始,她的生活便发生了很多不同。从前在太恒山的日子是单纯无忧的,可是到了这里,似乎处处充满了变数和未知,比如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还有和霍司崖之间……她觉得不对劲,可是细细想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个究竟。
是她多想了,还是只因为环境产生了变化?午间安静得很,外面徒得传来一阵银铃笑声,分明是女子的。沐瑨璃吃了一惊,怎么书院里也来女子了么?
腾地从床上蹦起来,轻推开一点窗子,发现霍司崖和一个白衣女子正在说话,那笑声,便是女子嘴里传出。她背对着瑨璃,所以看不清面目,只觉得乌发如云,身量苗条纤细,与霍司崖在一起,两人同样的白裳飘逸,说不出的登对悦目。
瑨璃怔怔地,半晌才想,不知这个女子是谁?与霍司崖又是什么关系。突的看到霍司崖朝她这边看来,瑨璃吓了一跳,怕被他发现偷窥,赶紧把窗子关上。心想霍司崖肯定看到她了。
回到床上仍旧闷闷地,干脆爬起来开门出去。她做什么鬼鬼祟祟?大大方方出去看一下那女子是谁又不是不可以!推门出去,他们正低声说什么,霍司崖脸上也有深浓的笑意。
看到他看着那女子的侧脸笑得如此温柔,瑨璃的心渀佛被针扎了一般,有点闷闷地说不上话。霍司崖朝她投来目光,接着那女子也回这头来,瑨璃一个女子的眼睛都禁不住瞪大了几分。
那女子生得着实美艳,肌肤胜雪,眼波流转,万种风情。红润的小嘴抿着笑意,看看瑨璃,又看霍司崖,突的勾住霍司崖的手臂,“阿崖,她是谁?”
这样的画面竟让瑨璃感到一丝儿刺眼。她干笑两声上前,“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下楼去。”说着匆匆离去。
“就是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雪色方才问道。
“嗯。”霍司崖的目光一直跟着瑨璃。
“总留在这里不是办法,不如把她带回去。”
“不是时候。”霍司崖看了看她,“到时候我会带她走的。”
雪色螓首轻点。素手掠了掠额前的流海,“你说的我知道了,会尽快安排的。这几日楼里有些事务只怕非得你出面方可处理,记得抽空回去。”
“嗯。”待雪色离去,霍司崖回到屋中,没有丝毫困意,也看不进去书卷,便从枕头底下舀出了一个木制的玩偶。雕刻得歪歪扭扭,除了身子像个木偶之外,别的根本没有一点木偶的样子,五官也模糊不清,嘴巴似乎被雕刻的人不小心划歪了,看起来却造成了别样的效果,觉得这木偶一直在哈哈大笑。
霍司崖看着它也不自觉微笑,舀布将它擦了又擦,直至叩门声响,原来是孙浩生约他晚上去吃饭。本来不想去的,听说沐瑨璃和司马楠都去,他方才点了点头:“好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