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晚晚微微怔忪地仰头看着他一双恍若天上星子般璀璨明亮的眼,“为什么?”
言徵笑着牵唇,“这有什么为什么?娘子不曾听过爱屋及乌吗?”
“那你为何对我这般好?”晏晚晚又追问,语气里的疑惑深深。
“自然因你是我娘子。我不就该对你好吗?”言徵目下闪了闪,语调亦是放低了两分,低沉微哑,如风过箜篌。
“只是因为这样?”晏晚晚心里一瞬间翻搅起种种复杂的情绪,有不信,还有淡淡失望。
“那娘子认为呢?还能因为什么?”他的声音低且柔,加上落在她面上的目光,温柔缱绻,好似带着无尽的魅惑,要将她牵引其中,困住不放。
“我不知道。”在那样目光的注视下,晏晚晚却蓦地觉得心慌,垂下眼去,避开了他的视线。
言徵见状,牵唇而笑,笑入眸中,恍若朗月入怀。“娘子现在不知道没关系,可以慢慢想着,兴许总有知道的一日。我不着急,可以慢慢等,毕竟,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等到从舱房内出来时,言徵脸上的笑容却是寸寸隐逸,眉峰亦是蹙了起来。
陆衡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见他这表情,跟着一挑眉,“你这是……吵架了?总不能是因为方才下棋赢了姓邵的缘故吧?”这话自然多是玩笑,却也含了一丝丝嘲讽。陆衡之前对晏晚晚有些意见,觉得她配不上自家雪庵,可自从接受了她是雪庵之妻,他也是将爱屋及乌践行到底,将他这偏爱护短的性子发挥得淋漓尽致。如今,虽然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小夫妻之间有些波折,他也对晏晚晚有些不满,尤其是听说了她居然跑去与邵钰住在一间宅子里,他更是气得不得了。
也是因为这样,言徵才告诉了他,晏晚晚进京是为寻她兄长,而她不知为何,怕是认准了邵钰便是。
原来是兄妹,那住在一个宅子里,倒也算不上十恶不赦。陆衡虽不至于气得想要杀人,可对晏晚晚和邵钰都免不了略有微词。
“我请兄长帮忙查探邵钰之事,如何了?”言徵不答反问道。
“你不要着急嘛。你之前也查过了的,这邵钰的过去也很是干净,衡阳邵家旁支出身,自幼父亲早逝,由寡母独自带大,平日甚少与族中之人有往来,延和五年他母亲去世,这才被接到族中,被教养着长大。他若真的是晏晚晚的兄长,那便不可能是邵家的那个儿子,偏偏邵家人都说他是,除非能够找到早年与他们母子相熟之人,找出证据,证明他在回到邵氏族中之际被人掉了包,否则是真不容易。”
陆衡说的这些,言徵自然都知道,事实上,关于邵钰的种种,他已翻看数遍,几乎已能倒背如流。延和五年,是十一年前,若说他果真是宁王之子,当初逃过一劫,再辗转寻得那么一个恰好的时机,以邵钰的身份作为遮掩也并非不可能。
可他当时只是一个孩子,这必然不是他能做到的。“他们两人的过去都这样的干净,大哥你说……像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