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明路也是练家子,几十年军伍生涯,他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是他一见对方的气势和速度,就知道自己无论怎么闪避,都无法闪开。
“砰”地一声,胡蒙一把抓住了祈明路的胸口制服,一股巨大的旋转的力量即刻传遍了祈明路的全身,尽管使出全身的力气,脚后跟竟然不由自主地离开地面。
这时,他的警卫员才意识到自己的首长有危险,即刻向前冲过来。然而就在这时,陆扬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胡蒙,回来”
胡蒙听到这一嗓子,就如听到圣旨一般,钢爪一般的五指瞬即松开,回转身,啪地向陆扬立正敬礼,“是,首长”跟着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几步就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双手背在身后,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没有说。
陆扬看着祈明路那狼狈的样子,一把把安姌拉坐下,心里纳闷多久胡蒙也听你指挥的,但还是小声对安姌说道:“姌姌,你玩大了人家毕竟是上将。”
胡蒙刚才这一去一回,真如闪电一般突兀快捷,全场被他的彪悍和伸手阵傻了
“本来就是嘛,上将又怎么样?我看多了,我干爹、宋伯伯、刘爷爷……都是上将,人家还是总司令呢,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张牙舞爪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上将似地,什么素质……”
安姌不依地说着,但见陆扬的眼神,即刻闭嘴,向祈明路吐了一下舌头,乖乖地坐在了陆扬身边。
她不是军人,自然不受军规的限制。但却看得习亭妏咯咯直笑。她知道安姌的背景,也知道她说的这三个人那都是比祈明路大了很多的最高层的领导。所以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劲儿,让她也佩服。
“陆扬,你就别责备安姌了。安姌也没说错,我知道就是军委的邵博总理、刘东青副主席,还有海军的周怀国总司令都叫你陆扬老师的。你也从来没有给谁敬过礼的。还有你那个贴身警卫,六亲不认,只认你。谁敢侵犯你一根毫毛,他就能用把那个人撕成碎片,绝对是顶呱呱的卫士。”说到这里,习亭妏瞅了一眼尴尬的祈明路,责怪道:“也不是人家小辈对你不尊重,你看看你的样子,你跟别人去汹,跟陆扬老师拜你的谱,你还真是用错了地方。我听我公公前几天说,朝鲜那个大元帅金域焕,还有俄罗斯那个国务代表别洛夫,见到一说起陆老师,那是敬佩得不得了。就凭你还想教训人家似地,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听到习亭妏的数落,祈明路即可知道自己的火发错对象了。打狗看主人,听话听音,祈明路来这里就是来找1020高层领导的,是还没办,就把人家总设计师、基地总指挥得罪了,这还办什么事儿呀?心说,真怪自己来之前没有找张陆扬的照片看看,否则就不会出这么大的漏子了。
想到这里,他马上走上前来。身子微微一躬,客气地说道:
“原来这就是陆扬老师我……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祈明路是个粗人,我最敬佩的就是能上阵杀敌的英雄实话告诉你,你在月丹台岛大杀四方:火烧三角洲一个团,强攻机场,智守百花溶洞,以八千人不到的乌合之众,竟然全歼三万多美韩王牌部队,真是扬了我军威,看得我热血澎湃那时,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冲到月丹台岛去,到你麾下,任你调遣,上阵杀敌还有,我告诉你,我也是魔丝,我崇拜经过战火洗礼过的、真的英雄”
祈明路的声音越说越大,话语里透着坦诚,丝毫没有刚才那高高在上俾睨群雄之势。
军人,都是好军人。谁还没有个小毛病吗?只要能同仇敌忾,那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杀人不过头点地,陆扬也不能过分做大,毕竟人家可是一个大军区的司令员,自己不过是一介书生,再说从军规上,自己的确该给他敬礼的。不给他敬礼,那是自己的习惯,也是为了挫其锋刃,现在目的达到了,而且说话也那么坦诚,他也要适可而止。
陆扬赶紧站起身,伸手跟祈明路握了一下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哪里值得前辈您崇拜呢?真是见笑了。祁将军,对不起胡蒙神智不清,只听一两个人的指挥。出手也没有轻重,没有伤到祁将军您吧?还有,刚才是安姌不对,我这里替安姌想你道歉”
陆扬很诚恳,真的向祈明路鞠了一躬。
想起胡蒙刚才那野兽般的眼光,又听习亭妏说了,胡蒙是六亲不认,就是天王老子也照杀不误的主儿,他还能跟他计较吗?又见陆扬给自己鞠躬,这么大的台阶,他焉有不懂的道理?
祈明路即刻闪到一旁,拦住陆扬鞠躬,说道:“陆老师严重了刚才我的都是真心话,您这不是在骂我一样吗?”说着,祈明路一把抓过桌子上一瓶白酒,随手拿了一个空碗,鼓咚咚倒满,“我们军人不婆妈,这碗酒喝过,就不提之前不痛快的事情先饮为敬”
说罢,祈明路端起酒碗,咕咚咕咚把一碗白酒喝了下去
陆扬在心里不禁赞道:敢作敢为,真是一个豪爽的军人但是,不知道等会儿一提起他儿子的事情,将会是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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