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已倒向了我这一边,顺着悬鸦追赶的方向,我再度提速斜插过去。如果前面的泥树林水湿度增大,一逃两追的三个人,都有踩进泥潭丧命的可能。既便如此,巴巴屠还得玩儿命的跑,我和悬鸦也得玩儿命的追。
巴巴屠一定不能活着跑回海魔号,恋囚童的死,已经使杰森约迪有了猜忌,若给这家伙跑掉,船上那些女人的风险会瞬间提升。
“砰,砰,砰!”悬鸦左右跳跃,一边躲避着那些乌黑的泥坑,一边不断朝巴巴屠开枪。
悬鸦每打出一枪,我都抱有希望,那肯定不是在盲目射击,但巴巴屠非同寻常,自然有着巧妙的躲避之术。
“砰,砰。”随着我和悬鸦的追赶,一点钟方向的山谷上,连续打来两条炽烈的火线,直奔急速逃窜的巴巴屠而去。
有了高处远程狙击步枪的协助,巴巴屠更是陷入困境,前面的矮树越来越密,犹如一排排木篱笆,虽然与巴巴屠拉近了距离,但视线却遭到了严实的封锁。
突然,我心中一惊,撼天奴刚才还在河对岸的山头,在如此短得时间内,他如何登得上南面最高那座山谷顶峰。
那个开枪射向巴巴屠的家伙是谁,如果说他是撼天奴,那刚才对我竖起中指的家伙又是何人?
想到这里,左翼边追赶边射击的悬鸦,突然不见了踪影,不留一丝痕迹地销声匿迹。
我忽地明白,出现了敌对双方以为的第三方,顾不及多想,我一头扎进身边的稀薄泥水沟,潜泳向低洼的矮树排后面。
虽然刚才有人袭击巴巴屠,天知道他被打死之后,是不是该轮到我或者悬鸦泡在泥林中吃枪子了。
“呼,呼呼呼……”我像黏糊糊的活泥俑,从飘满枯枝败叶的水沟里,缓缓浮游到矮树排底下,这才敢将头慢慢露出来呼吸。
用泥糊糊的手掌,使劲儿抹了好几把泥脸,才勉强可以睁大些眼睛。此时,除了我的眼眶,耳朵眼儿、鼻腔全是泥汤,淤腐的腥臭味儿异常浓烈。
我折断一根细长的小树枝,利用一端的钩状树杈,去勾自己的狙击步枪。
因为刚才情况紧急,我根本没有时间用安全套罩住枪口后再下水,索性便将武器提前抛丢到了这附近。
小树枝如同一条刚出生不久的小蛇,小心翼翼地朝横在水沟边上的狙击步枪伸去。
一拿回自己的武器,我快速拉动了枪栓,长长的枪管儿从矮树排下悄悄捅了出去,枪口对准了最南面那座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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