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黑人女孩,满身挂着污泥雨水冲进窝棚,她把我和杜莫吓一跳的同时,自己也发出尖嚎?
杜莫一把将她拽进怀中,捂住了那张刺耳的嘴巴。已经睡熟的小女孩,忽然坐起喊了一句,那个冲进来的黑人女孩,登时停止挣扎,拼命用嘴巴哼哼。
“追马先生,这就是那个女孩的姐姐,她把我们当成军阀卫兵了。”听完杜莫的话,我匆忙问到:“放开她嘴巴,让她讲话,问她是不是遇上了麻烦,后面有无追兵。”
杜莫果断嗯了一声,急忙松开女孩姐姐的嘴巴,与她叽里咕噜讲了半天。“她央求咱们别碰她妹妹,想欺负女人就上她。”
这时,我已经掏出袖珍小手电,朝女孩姐姐的脸上仔细照了照。她浓眉大眼,鼻梁生得短而凹塌,厚厚上翘的嘴唇几乎要卷了起来。
虽然枯槁的四肢像极了炭棍儿,但女孩肚子已微微隆起。她的眼睛和妹妹相似,只是炯亮的背后,积淀了更多生命辛酸。
“杜莫,你小心点,这姑娘怀有身孕。”我及时提醒粗手粗脚的杜莫,这种环境下,生育都成了一种风险,更不要说健康畸形,身体饥弱的女孩流产。
我拿了半包饼干递到女孩手中,在杜莫一番安慰下,她很快恢复了平静,抱着妹妹分吃起来。
“追马先生,这女孩说自己和妹妹外出挖野菜,遇到了夯特军阀的卫兵,被抓去受了欺负。”我这才明白,她妹妹一定听了姐姐惊呼,提着篮子先跑回了家,跑回这间破旧孤陋的窝棚。
“杜莫,这女孩估计被强暴怀孕的,附近的军阀卫兵一定常来欺负她,问问那些卫兵的大概位置,明天一早路过时,咱们顺便清扫了那里。”
杜莫听完我的话,刚想对女孩说什么,却又迟疑地打住了。“追马先生,咱们杀了那些军阀卫兵,这两个孤儿小姐妹会不会受牵连?”
我考虑了一会儿,杜莫虽然这么问,却意在告诉我,两个可怜的小姑娘多半会遭受牵连。
“想做海盗王就别瞻前顾后,你看她才十三四岁,这么小的年纪和虚弱的身体,哪能承受分娩这种辛苦的事情,多半也会丧命。”
杜莫又迟疑了半响,犹犹豫豫地问:“那到底该不该问她?”我不由笑了笑,让杜莫自己拿注意,最终他还是没有问。
杜莫顾全了大局,我也清楚,杀几个军阀卫兵改变不了这两个女孩的命运。
雨噼里啪啦砸了一夜,接近黎明十分,才有了缓和迹象。撩起挡住窝棚门口的那块儿破油布,清新湿凉的空气瞬间侵入鼻息,外面有了破晓前的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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