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人注意,我急速闪身到化学罐后面,和他绕圈僵持,我故意装出伤势很重的样子,引诱他不断追杀,这样一来,敌人会放弃逃跑或喊叫帮凶。胸口的闷气,在急速的跑动中慢慢散去,丹田的气息,开始回升到攻击状态。
这家伙的腿,踢在金属罐上,震得锈屑横飞。绕化学罐跑了几圈,我发现草丛堆儿里有一坨纠缠的废弃铁丝,就在这家伙再次提腿侧踢时,我脚尖铲住废旧铁丝,朝他面部冷不丁的踢去。
赛尔魔佣兵,见异物从草丛嗖地飞起,直逼自己面门,忙收回抬起的侧踢,小臂弯曲护住面颊。我乘势一个跳步,仿佛击剑突袭,侧踹向敌人小腹,军靴比铁丝团儿过去的还快。
“哐”一声闷响,赛尔魔佣兵顷刻趴地,顺着枯草滑溜出四米,我再跨起一大步,腾空后举腿劈砸,想用脚跟儿磕碎敌人后脑。
此人耳朵灵敏,听出我在高空劈腿,忙朝一旁翻滚,避开攻击的同时,豁然抽腿扫我下盘。我快速弹跳开,几根野草,如同镰刀扫过,齐刷刷倒落。
这家伙的皮靴顶端,弹出一截三公分的刀片,锋利无比。他的鞋跟儿,只要踩地上一拧,前端便弹出锋刃,可谓收发自如,杀人无形。
死亡格斗,无所谓阴招阳招,只要制敌、实用,每个不想自杀或被杀的人,都会义不容辞的采用,哪顾得上世俗的伪善说辞。
当赛尔魔佣兵翻滚坐起,我才看有机会看清他面部,凹凸不平的铁面具,右眼上部的铁皮,被斜割出一道凹槽,难怪他落地后对我疯狂攻击,招式愈发激进,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他的眼角膜,被匕首尖端若即若离的划到一点,现在,整只眼睛开始充血、模糊,也就是说,他的视野范围逐渐缩小,到了这会儿,恐怕剩一只眼睛同我拼杀。
此刻,敌人的右手和右眼接近残废,我似笑非笑地与他对视,他那不易察觉的左顾右盼,稍稍有些收敛。我知道他想伺机逃脱,他已从杜莫的喊话声听出,我就是东南亚地区唯一通缉的叛逃佣兵,不免心生慌乱。
这家伙的确凶猛,但他也会恐惧。我一直面无表情,既不低吼,也不愤怒,祥和的眼神后面,看似温柔如水,却令他手眼并残。
他终于明白,闯入工厂的敌人,不再是昔日那种海盗和低等佣兵,他遇上罗汉了。“你,你是追马?我该用枪打死你。”赛尔魔佣兵嗓音沙哑,好似被人掐着脖子说话。看来,那场空袭燃烧弹不仅烧毁他的脸,也令他声带极度损伤。
“晚了。”我干裂的嘴唇略略一张,语气清淡的如一缕蛛丝。我杀他也是身不由己,但这种无耐不容解释,假如我告诉他,我等着救人,让他交出两把狙击步枪,他不仅不会相信,反而会趁我说话的空挡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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