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姬林亦如往昔般早早起床,沿着浣花溪鹅毛石铺就而成的羊肠路,随意散步,淡看漫天枫叶飘零。
初生的朝阳,蕴含的纯阳之力是最旺盛的,古今修道之人,大都会日出而起吞吐日华,姬林自然也不例外。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当姬林来到东坡广场之时,站在百年老榕树下捧卷诵经的一名少女,引起了姬林的注意。
这少女亭亭玉立,如千年冰山般卓然而立,虽只是一个背影,却带给旁人无限遐想。
浣花溪这一带是富人区,所住之人非富即贵,乃是蜀地名流精英汇聚地,这里的文化气氛浓郁,所以少女的行为倒也不算什么出奇。
晨练的人很多,男女老少皆有之,但姬林的眼中,却唯有少女一人而已。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
少女背对姬林诵经而读,其声如空谷幽兰般飘渺,让姬林仿佛回到了那个风雨飘零的春秋时代。
依稀间,姬林仿佛看到那个叫李聃的圣人,正手捧竹简在高山竹林间和自己论“道”。
那一日二人相见恨晚,李聃闻姬林之言如醍醐灌,一本《道德经》横空出世震烁千古,人称“老子天下第一”。
“聃贤弟,自你我一别已有两千多年,你此刻恐怕早已问得大道,为何苍天还要将我独留人间?”
“天若有情天亦老,我欲乘风归去,奈何初心未泯,至今无法飞升。”
“老天爷,莫非我真要断绝七情六欲才能成道?如若如此,那做神仙又有何用?”
在姬林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之时,少女已经停止了背诵,迎着初升的朝阳将手高举于,然后慢慢合拢,开始拜日。
拜日式,此乃瑜伽宗吞吐纯阳之力的手段,需和呼吸吐纳配合效果才好,上古之时喜马拉雅山多隐士,他们透过拜日冥想等手段,很多人都成为了圣人。
一套瑜伽组合做完,少女坐在蒲团上双腿盘起,手放在膝盖上,结莲花印记,开始发出“噢姆”之音。
这仿佛源自远古的声音,将姬林从沉思中拉回,循声望去,姬林脸色有些古怪。
却原来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那玉垒大学的校花,昨日曾邀请姬林周末参加自己生日宴会的古文系大美女……杜诗雅。
杜诗雅之美,在于“诗书雅韵”这四个字上,和上官雪的高冷,以及董熏儿的妩媚不同的是,杜诗雅多了几分少女的清纯和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