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啊……”
这几日,不知为何,默玉菲天天拉着她跑,又是去庙里祈福,又是逛夜市,还去划船什么的,东逛西逛。唉!她输了,精神没默玉菲足,搞得自己是这儿疼,那儿也疼。原来游山玩水也是一件体力活!
湖水抚平了她酸疼的肌肉,冷落在湖水中伸展着四肢,寻找到了全身最疼痛的大腿处,轻柔地按摩着,无比的舒畅。
待腿部舒适后,她便静泡在水中,不时掬起罕见的红水把玩,自娱自乐。这是难得的悠闲时光,不自觉的放松了自己。
出红庄也快半年了,她却仍在扮演着另一个自己,身边有的只是监视、虚假、危险……无法逃脱这一切,不得一点喘息的空间。这一刻,犹如久违的甘露,给早已干枯不堪的心田带来了救命的水滴,虽然很少,却让她不至于枯竭窒息。她都快忘记自己原来的模样了!
现在,不会有人发现她,红枫已中了她特制的曼佗罗花的迷香,这里又是个没人敢来的地方,她很放心。
早在两年前,当她无意中发现红庄的花丛竟然种有白色的曼佗罗,而旁人却并不知道它的用处,她就知道它必会有所用处。打着制作香粉的幌子,采了许多的鲜花——曼佗罗花和其他许多不知名的品种,分开磨成了粉末,甚至为了不让人怀疑,每天她都会在自己的身上使用它,让旁人以为只是普通的熏香粉罢了。这两年来她不断加重迷香的分量,渐渐地它对自己已不再产生作用。
红枫中了曼佗罗的迷香便会陷入沉睡,没有了平时的警觉,不到天明是不会醒来的,醒来后也不会感到任何的异样。
本打算用它来助她逃跑,可默玉菲的话让她瞬间打消了这个傻念头,阻止了妄想冲动行事的她。骆炜森的武功如此之高,能和他抗衡的没有几人,再加上骆绝尘他……哈!她还真是孤立无助啊!心中的苦味涌上心头。
不!还不是死心的时候,一定还有办法!既然很难找到武功高于骆炜森的,那就从声望、地位高的人着手也行……
“谁?”
树林中的草丛发出了些许稀疏的声响,倏地打断她漫游的思绪。
冷落凝视出声的地方,光线不是很足,只能瞧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期间晃动,越走越近。她的心跳差点停止,惊慌地抓起大石上衣物里的紫瓶,紧紧地握在手中,让身体胸部以下的部位侵入水里,以免曝光。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咚……咚……她仿佛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透过隐隐约约的夜空微光,身形仿佛是……一个男人!?冷落使劲拽了拽手中的瓶子,心更加慌乱,要镇定!她告诉自己。
*************
咦?和尚!?月光扫在来人的衣衫上,愕然竟是朴实的僧袍。参差不齐的树枝挡住了其颈部以上,黑压压一片,看不清面貌。
来人突地停了下来,未再往前迈步,估计是瞧见了湖水中的她。
“施主,你……是人还是鬼?”一个清亮透彻的声音传来,音色细腻又柔软,没有恶意,没有恐惧,让人不禁放松心情。
徐徐清风扬起了屡屡枝叶,树木随之摇曳,皎洁的月光见缝插针,穿过树梢,照着他飘逸儒雅的脸庞,紧束着的长发,随风扬起缕缕轻丝。虽然一身朴实,却仍无法掩盖围绕在他周围的不染纤尘的超然气息,彷若天上的神明一般飘忽。
此人有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距离感,她自然而然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我若是鬼又如何?”冷落好心情的反问,露出迷惑人心的媚笑。
他竟对她使出八层功力的魅力无动于衷,平淡如水的回道:“如若施主是鬼,小僧自当为施主诵经念佛,愿施主能够早登极乐,不用在凡尘做孤魂游鬼。”
有趣!冷落对他产生了兴趣。不知道是真迟钝还是假迟钝?试探一下。
“呃……怎么办?我不知道耶!奴家到底是人还是鬼呢?”冷落佯作疑惑不知,频频微蹙柳眉。
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神色局促不安,挠头凝神苦思。
“小师傅,不如你过来摸摸看,帮奴家辨辨到底是人是鬼?”她微侧着脸,缓缓抬起置于水中纤纤素手,向他所在的位置伸去。
他本欲抬腿上前一步,途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去,为难地踌躇不前。
“怎么了?怎么不过来?”他又怎么了?好像很为难,不会是想到了什么迂腐的清规戒律吧。
“下山前,师傅告诫过小僧,不能靠近女施主,她们是老虎!”他老老实实地说出实情。
呵……看来是根真木头!迟钝兼单纯,世间少有啊!
她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猛瞧,身材OK,样貌OK,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是个处……大家彼此彼此,谁也不吃亏。
她的红唇扯出一抹终于找到理想猎物的淡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