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睡在女子的房间实在有些尴尬,夏商自觉应该早些离开才是,便尝试着起身。
桑桑赶紧拦住:“喂,你干嘛?”
“桑桑姐,夜已深了,我在你房间未免不妥……”
桑桑噘着嘴:“我们都是下人,哪有那么多在意的?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曾觉着什么,何用你瞎操心?今日你舍身取义,不仅是大夫人,我也看在眼中。大夫人让我照顾你,我便要将你照顾好了才行。今日你在此休息,我去外面睡。”
既然桑桑都如此说了,夏商自然不会拒绝,姑娘的房中总有股淡淡香气,睡觉也睡得安稳。
说完,桑桑端着盆子出了房间,留下夏商闭目养神。
如此过了不足半刻钟,桑桑又回到了房间。
“我还是守着你吧。外面也睡不着。”
借着微弱的灯火,夏商看了看床边的桑桑。
此时的桑桑没有平日里对待下人的高傲,懒懒地靠在床头,看上去很是放松。倒是有几分职场白领下班回家后展露本性的味道,比平日里看着多了几分味道。
只可惜夏商很困,没有细细欣赏她的美。
砒石之毒怕是还有些在体内,而茺蔚与砒石混合会怎样夏商根本没底。夏商所知道的只是茺蔚与砒石相克。茺蔚能让砒石药性消失,同时也能克制砒石的毒性。但两者混合有可能产生新的毒素,所以用茺蔚解毒存在一定风险,不过夏商可断定至少两者混合的毒性不会比单一的砒石强。就目前情况而言,夏商的判断还是正确的,除了有些腹痛之外倒也轻松。
困意袭来,夏商很想好好睡一觉,偏偏这时候桑桑又开始问话了:“夏商,今日发生的一切好生奇怪,我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
夏商打了个哈欠:“有……有什么不明白的?”
“比如那个砒石粉,看上去就是普通的白色粉末,你怎么知道是砒石粉的?”
夏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别忘了,我是厨子。厨子的鼻子是很灵的,大千世界中,没有真正无色无味的东西,只要用心便能感觉到每一种事物的味道。而厨师不单单要会做菜,同时还要了解各种食材,而食材中自然包括了一些药物。我曾经对砒石有过一点儿研究,更知道茺蔚与其相克,所以我才会冒险尝试。”
“你说的是真的?你只是一个厨子,我怎么觉着你比大夫懂的都多?”
夏商又一个哈欠:“哈……厨子不是个简单的职业。”
“你这人当真跟别人不一样,从我第一眼见你就有感觉了。起先还不相信你所说的味精,今日见识了这些倒有些信了。真有味精此物?给我看看可好?”
“……”
“喂!喂!”
“……”
“噗!这头猪。”
……
清晨一早,夏商被叫到了大夫人的身边。
仅过了一日,大夫人对夏商的太对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单是允许夏商今日进房间就可见一斑,更重要的是还给夏商赐座。这姿态自然是没把夏商当下人了。
能得大夫人如此照顾,夏商很高兴,至少可知这大夫人是重情之人。
“夏商,昨日之事本夫人记在心中。今日让你来此首先是要告诉你你的月钱由每月五钱涨到每月十两。”
“大夫人,这……”夏商有些吃惊,虽说不知十两银子适何概念,但工钱一次性涨了二十倍,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夏商,你不用多说。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我一直认为家中下人必须老实本分,如此才能让家庭安宁。经历了近两日的事情我算是明白了,赛家需要一两个似你这样的人。”
“大夫人,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我哪里不老实?”
“这个……当然是在夸你,毕竟昨日没有你,本夫人怕已蹲进衙门的牢房了。这份情我记着,但一事归一事,给你加月钱是另有打算。你应该知道,这长安城中没有哪一家的厨子可以拿到十两月钱。给你这么多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厨艺有可能值这个价。”
“有可能?夫人的意思是还不确定咯?”
大夫人不可置否地一笑:“一周后赛家要宴请长安城中部分官商,我要让外界都知道赛家过得很好,要让那些人都看看赛家就算没了老爷一样能风风火火,要那些对赛家不利的传言都消失。所以,这次宴席的菜品很重要,如果你能将宴席的菜品办得比长安城中有名的酒楼都好,你不但能获得每月十两的月钱,还能在赛家自由活动,不再受规矩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