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想过,赵鑫鑫那么胖那么重,瘦小的赵宁宁如何能背得动的。在她心里,赵宁宁做一切都是应该的。反正赵宁宁又不是她的女儿,她白养了她这么多年,让她背一下鑫鑫又怎么了。至于吃的,难道她没有饭吃吗?难道她饿死了吗?她给她吃给她穿,她回报一下她又怎么了?更何况鑫鑫可是她的弟弟,做姐姐的不就应该照顾弟弟的吗?
唯一的一点,就是赵宁宁太瘦了,村里的女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虐待继女。她原本已经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让村里的人没闲话可说了,谁知道那死宁宁竟然不肯吃那蛋花?!真是气死她了!
不行,她一定得想个主意,让那贱人的女儿早些胖起来才是!
蛋不吃是吗?嘿嘿,饭呢?她就不信她还不吃饭了?!到时候她就悄悄地将那东西放在那贱种的饭里面......
此时已吃过午饭,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待在家里,有的睡午觉,有的收拾屋子,有的去村口的小溪里洗衣服。
赶了半天场,赵鑫鑫很累,张秀丽便带着他一起去睡午觉,赵宁宁则掏出自己的书本,趁着这时间写点作业。
她们所住的屋子很古老,也很破旧。木制的墙壁,木制的窗户,到处都是缝隙,阳光便透过木板与木板之间的空隙钻进来,洒在地上。
窗子是一个大正方形,不可活动,正方形的正中嵌着以小木条隔成的小正方形格子,密密麻麻算起来,该是有百八十个小格子吧。天光透过这百八十个小格子透进来,将屋子照得十分亮堂。
赵宁宁便就着这明亮的天光写作业。
没有开门。
写着写着,隔壁孙永凤家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孙永凤和赵萱萱母女走了出来,经过她家门口的时候,稍稍停了下。
赵宁宁很好奇这母女俩想要干什么,便没有吱声。
外面那俩人似是朝这边吐了一口口水,然后上了院坝,离开了。
两人的脚步声还没走远,听得对面的一间屋子里有人在唤孙永凤:“永凤,过来耍。”
那声音赵宁宁十分熟悉,哪怕她活到七老八十也不会忘记的。
那人叫马元鹅,是她们赵家塆最负盛名的泼妇。别说是赵家塆,便是在整个红岩村,马新鹅也是数一数二的泼妇。
至于她到底有多泼呢?简单地说,就是她与整个队上的每一家人甚至是每一个人都吵过架。
具体地说,她声音大,骂起人来更是气势磅礴令人胆寒;然后她很会骂人,她能持续不重复地骂人三天三夜,请记住,她骂的句子绝对是不重复的!
她与孙永凤有着同样一个特点:就是爱说人事非挑拨离间,所不同的是,孙永凤是来阴的,而她是来明的。她才不管你人在不在眼前,说人坏话时从不嘴软。就是因为相同的特点,所以两人倒是要好,做什么事都经常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