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槿,要不我自己……”
话还没说完,衣襟已经被苏慕槿扯开了。苏慕槿毫不留情地将江驿的上衣扒了个精光。江驿身上的皮肤,就这样还无保留地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江驿的脸是属于奶气十足、少年气很重的那种,但是他的身上的皮肤,却不似脸上那样干净无暇,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许粗糙。
上面有不少陈年的伤痕,看程度,应该至少有两三年了,属于怎么都消不掉的那种。
这次在与城南街霸的对峙当中,虽然江驿很灵活,武功也不错,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胳膊上、胸前、背部,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受伤。
在这层历经磨难的表皮之下,则是影影绰绰的肌肉,在江驿绷紧的神经下,更加遮无可遮。
苏慕槿看着面前的躯干,神情有些许古怪,但也就只有一瞬间的失常,一闪而过便又回归了冷若冰霜的状态。
她虽然看似怒气冲冲,但是处理江驿的伤时下手却很是温柔,尽量不让江驿感受到其他任何的疼痛。
终于,上半身所有的伤都处理好了,苏慕槿开始准备给江驿处理双腿的伤。
江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慌乱地捂住自己的裤腰系带。
苏慕槿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一时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你想多了,我的义子。”
你义父虽然饥 渴,但是也没有饥 渴到这种地步。
言罢,并不理会江驿是什么反应,直接抬起他的一条腿,裤脚一路卷到最上面,继续干起来他的苏郎中活计。
终于,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府中厨房的饭菜从管家吩咐下去到端上来,再到慢慢变得温热,苏慕槿可算是放过了已经浑身僵硬的江驿,叫他起来吃饭。
“阿槿我错了。”
江驿是死活也不肯叫苏慕槿义父的,苏慕槿倒也没有在称呼这一点上,跟他有什么过多纠结,听到江驿主动认错,苏慕槿都没有放下手中的碗筷:“哪里错了?”
江驿心虚地吞了屯唾沫:“我不该随便打架,不该让阿槿担心。”
苏慕槿冷哼一声:“人家都说你是个傻子,我怎么感觉你很是聪明,这敷衍我的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倒是很溜。”
江驿心中一惊,苏慕槿却继续说道:“行了,赶紧吃饭,你身上有伤,最近吃的要清淡,别破相了以后出去给你义父我丢脸。”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语气却明显软了下去。
听到这话的江驿心中一喜,便端起饭碗开始扒饭,好像饿了几百年一样。
是夜。
苏慕槿睡在自己床榻上辗转反侧,心中一半是对着今日在南宁街上,没有及时上朔风救下江驿,害的对方受伤的愧疚;一半又是对着江驿一身武技的怀疑。
一个小傻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伤疤和那样的身材?又怎么会在好几个人面前,拥有那样灵活的身手?
苏慕槿前世还在蓬莱阁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傻子。
在蓬莱阁那种地方,最不缺少的便是三教九流的人士,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是什么魑魅魍魉都出来了。
在苏慕槿的印象中,傻子一般都神情呆滞,甚至流着口水,生活很难自理。而江驿的这种状态,更像是智力退化到了幼 童,却是个明事理的模样。
当然,苏慕槿心中最大的怀疑还是,她觉得江驿是在装傻。
看来,是时候检验一下,她这位义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若是假傻,她不介意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养他养一辈子。但若是假傻,不好意思,为了她自己的人生安全,他的生命就不能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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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养伤的江驿: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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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后。
苏慕槿被周起单独留下,摄政王依旧在给了她一个阴冷的眼神后,直接离开。好像苏慕槿在的地方,连空气都是脏的。
面对这个在摄政王的控制下,苦苦挣扎多年的皇帝,苏慕槿没有丝毫怠慢,他恭敬行礼。
“皇上。”
周起略显苍白憔悴的面容上,勉强挂起了一丝礼貌的微笑:“你做得很好,只是还需要处理一下它的尾巴。不过,听说你昨日收了一名义子,还为他当街砍人?”
苏慕槿再次直面这个傀儡皇帝,已经可以不卑不亢了:“皇上的人果然厉害。臣外出时见他与臣有缘,于是就收了他当义子了,正好臣无妻无子的,也不想娶妻生子,不如索性收一个,省的麻烦。”
说话时,苏慕槿刻意在周起面前收敛起来的风流气,略微泄露了出来,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人前风流成性,但又无论何事都不能真正进入她的心的苏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