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洛笑道:“那你又为什么要叫许允呢?”
许允翻了翻白眼,不屑道:“这名字又不是我起的,我哪知道?可是小白这名字总是你们自己起的吧。”
燎洛不以为意的一笑,走到许允身后。双手轻轻的压在他地双肩上,弯着身子道:“名字嘛。自然是因为有所期待啊。我给小白起名叫小白,是因为它现在虽然还灰土土的,但我希望它有一天会变得很白很漂亮啊。这就是我对小白的期望,我的期望就寄托在我给小白的名字上。可是你知道你的名字,许允的允字是什么意思吗?”燎洛顿了一下。却也没等许允开口。就已经自问自答道:“允,代表着公正和诚实。许将军给你起名叫许允。一定是期望你成为一个公正诚实的人,可不是想要你仗着一身地力气去欺负别人或随便的与人打架地哦。”
许允静默了一下,小声的委屈道:“我才没有欺负人……”
燎洛道:“那就是与人打架咯,嗯,这种事情,其实不说也罢。欺负人也好,与人打架也好,其实也都没有不同。不过是窝里反罢了。真正的英雄要像许将军或子沉那样,到战场上去体现,在街上打打架嘛,不论输赢,都算不得什么光彩的行为,不说也罢。”
许允闻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将原本一直把重心放在他肩上地燎洛掀得退了好大一步。
许允怒喊道:“才不是这样。”
燎洛站定,神色不屑地睨着许允道:“那是怎样?”
许允喊道:“我是打坏人去了,是打坏人!”
燎洛怪笑道:“嗯,我也觉得惹我不快的都是坏人。”
许允深吸了口气,神色愤怒而坚定地道:“我是去打那些欺负我娘的坏人了。我爹在外面打仗,他要保护楚国子民的安危,所以我就要保护我娘。我没有做错事,我所打的是坏人。”
子沉皱了皱眉,一把拽过许允,神色凝重的道:“小允,谁在欺负你娘?”
许允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唇,将眼睛瞪到极大,泪水却仍旧慢慢的在他的眼中凝聚,然后滚落下来。
子沉施了些力量在许允的手臂上,强迫他面对自己,然后认真道:“小允,告诉我。我曾经是将军的部下,虽然现在让他失望了,但是你能不告诉我这件事。”
许允看向子沉,终于忍不住哇哇痛哭起来。子沉知道许允年纪虽小,但因为许一谋常年驻兵在外,无力管他,所以他自小便非常早熟,也就因此而受了很多早熟的苦恼。比之一般孩子,许允也要承受了更多的委屈。子沉抱着许允,任他在怀中哭了痛快。待到他终于哭得够了,才将事情一点点的告诉燎洛和子沉。
原来因为许一谋常年在外,所以一直都是许一谋的夫人贺宁孤身一人带着许允。虽然平日里面母子二人也多得戚大将军照顾,但因为贺宁好强,不愿承戚大将军太多的情,所以终究只是两人相依为命的生活在一起,而没有接受戚大将军要她们母子过去一起生活的好意。也就因此,便给了贵公子公子伤一个骚扰贺宁的机会。贺宁原本也是世家之女,后来许一谋立下战功时,楚王便做主将贺宁下嫁于他。本来武将在楚国虽然算不上是拥有什么很高的地位,但毕竟手握兵权者历来为王君所重,所以贺宁娘家一开始虽不满贺宁下嫁,但毕竟见对方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也就多少忍了。可没想到许一谋却是一个一心刚正之人,不但不懂得利用职位捞些好处,反而还曾在楚王的面前参过贺宁娘家。她娘家一怒之下,便与许一谋断绝了关系,贺宁也嫁鸡随鸡的跟了许一谋而与娘家再无往来。自从与娘家断绝关系之后,贺宁带着许允便一直受着戚大将军照顾,但贺宁毕竟好强,并不愿让许一谋欠下戚大将军太多人情,便一直带着许允相依为命。不过许一谋虽然身为将军,但平日收入其实不多,所以母子两人的生活也一向不算太过富裕。很多时候,贺宁根本当不了悠闲生活的将军夫人,只能在外抛头露面,处理一些家中杂事。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公子伤一次巧遇贺宁,便惊为天人,虽知贺宁乃是许一谋夫人,但因许一谋常年并不在京,竟也肆无忌惮的屡次调戏贺宁。贺宁虽忍无可忍,但这种事情,毕竟也不好向戚大将军开口求助,这便也助长了公子伤气焰,让他更加肆无忌惮。此次,许允便是实在看不过公子伤在贺宁面前无礼,才跟公子伤及其小厮打了起来,并受了一身的伤来见子沉。
子沉听完许允哭诉,不禁握拳骂道:“真是混账东西,他们究竟知不知道许将军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在外打仗。”
燎洛随意的一笑,不轻不重的道:“这些王室子弟,哪知道些什么呢。”
子沉也无心去纠正燎洛自己也是王室子弟,而且还是更为正宗的王室子弟,只咬牙说道:“我要是这次放过公子伤,就真的没有脸面去见许将军了。”
燎洛鬼魅一笑,道:“一个公子伤算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些个王室的蛀虫也该清一清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