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朝廷已是非常忙碌了,听闻太后年老,身子渐有不好,三天两头地招太医问诊。作为太后的娘家,兴盛侯府自然还要趁着太后尚在培育势力,在朝廷稳住根基,偏偏世子又休养在床,他在兴盛侯爷脸前得力,恰又没有家族支撑,少不得两厢依靠。
她又不能给他带来一个得力的妻族,也只好不拖累他便是了。
两人各怀心思,想着自己又琢磨着对方,半晌薛云卉笑过,才松了袁松越的腰,推了他去坐下喝口茶歇一歇,“有闲心同顾凝计较,我看前面的案子,算是破了?”
袁松越嗯了一声,“王老太爷房里小星失手杀人,失手杀人倒是不足为奇,只是扯出来王家不少烂疮,说来倒也恶心。”
薛云卉一听却是来了精神,斟了一杯茶推到袁松越脸前,笑嘻嘻用胳膊支了脸庞,“侯爷饮一口茶压一压恶心,快说来给我听听!我不怕恶心!”
袁松越皱眉,“哪家的姑娘家似你这般?别脏了你的耳朵!”
薛云卉只说不怕,扯了她的袖子缠他,“侯爷,说说呀!我不怕脏,大不了回头洗脸,顺带了洗洗耳朵!”
袁松越根本经不住她歪缠,摇着头说开了去
被袁松越烦厌不已的顾凝,却和王家二爷王烨说起了话来。
全真一行有缘来到紫心山庄,一来是师叔和王二老爷识得,二来,乃是因为王二老爷气力不足,想请教全真练气之法,在这一途上,顾凝倒是有些经验之谈。
王烨来寻全真三人,先也是歉意满满,而后才道是王二老爷今日上了火气,气喘得厉害,大夫没得什么好法子,只能请三位道长前去一看。
王二老爷这是陈年旧疾了,今日被这一激发了病,师叔先是好一番问诊,又拿出两粒全真有助理气的药丸给王二老爷服了,后又让顾凝亲自教给王二老爷理气的法子。
顾凝忙碌了一番,已是近了晌午,王烨谢他再三,送他往下榻处去。
路上,顾凝顺势问他:“贵府的丢失之物果真没有眉目?若能晓得是何物,倒也好找一些。”
王烨却摇了摇头,“我何尝不知,只是我常不在家中,委实不晓得祖父将什么看得如此深重。若说是那地契,可真是没必要。”
王烨说着,自己思索了起来,却还是摇头。
顾凝见着他这样子,晓得他约莫真不知晓,便错开了话头,说了些旁的话。
“贫道听闻这紫心山庄原来乃是一位飞升真人的道观,后出了事才辗转到了贵府手中,现下看着山庄,道观的痕迹已是不太能寻了。”
王烨说是,“朝廷刻意改建,抹去了道观的痕迹,先祖父接手之后还道甚是可惜,有意想恢复一二,说是想沾一沾仙气来着。只不过祖父他”
“善人节哀。”顾凝连道。
王烨长叹一气,“先祖父遭了人手,不然他老人家这些年一心向道,我以为再二十年的阳寿也是有的。”
顾凝说是,“贫道也见过王老善人一面,这般年纪精神矍铄,真是难得,竟没想到也心向道门。”
“是啊,不然也不费力揽下这山庄了,”王烨说着,又想起了旁的,“前几日我回来,还听家父道,祖父有意一仿那位飞升的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