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这不是怕他吃没必要的飞醋,非要跟人家全真教的弟子一争长短吗?
然而眼下
“侯爷是说那梨膏吗?是我在火神庙遇见顾凝时,他随手赠我的。我怕侯爷生气,便扯谎了。”
她越说声音越低,像个打翻了家中值钱摆设的小孩。袁松越背对着她,忍不住弯了嘴角。果然他选得地方没错,时机恰好,说的话又正经戳到她心上。
极力忍着笑,他不回头,又问:“怕我生气?”
薛云卉低着脑袋点头,“你昏迷那会儿都怕我往武当山去,现如今醒了,更是”
袁松越听着挑了下眉,好像是这么回事,自己这吃醋吃得咳,确实有点厉害,难怪她不敢多说。
他默了一默,又道:“那也不该骗我。”
话音一落,身后的人连忙应声说是,“我根本也骗不了你,不是么?”
袁松越听见她很有自知之明,又一副委屈巴巴的语气,这笑越发地绷不住了。
罢了罢了,她那点子小本事,自然是骗不了他的,如今她又认了错,他也就别抓着她不放了,再吓着她就不好了。
一回身,揽她入怀。
“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许骗我了,不然”
苇叶在水面吹来的风中发出的声响,鬓角的细风被吹得抽打在脸庞。薛云卉战战兢兢,一边点头不迭,一边心道,这人心思实在是太过细腻,往后行事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平凉府已是临近大宁和瓦剌边境,一行人慢慢悠悠地行至平凉府,天已转冷,带来的衣裳抵不住西北凛冽的寒风,袁松越下令在平凉府暂时住上几日,该采买的采买一番,然后再往师父白苓如今的住处去。
白苓来信提及的地方在平凉府的静宁州,她落脚的地方不是县城也不是村镇,倒是那静宁州和隆德县只见的一处当地有名的书院,名曰扶摇书院。
袁松越当时听了这书院的名字便是一怔,再拿来那白苓夹在信中的图纸一看,便直接笑出了声。
当时袁松越问薛云卉,“穗穗可知这书院名字是谁取得?”
薛云卉自然说不知,“总不能是我师父的吧?怎么侯爷连这个都知道,这书院名声很大?”
袁松越自然说不是,却笑道:“这书院委实名声大,最初在这书院读书的人,如今皆非富即贵,这名字乃是忠勤伯夫人当年随口取得,倒也正应上了。”
薛云卉略吃一惊,可她师父怎么回跑到人家书院住下来了呢?
白苓的心里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只道是在这处落脚不准备回去了,这才让师姐妹前来相见一番。
私下里,薛云卉和梁星也猜测过,当梁星把师叔祖的话拿出来时,两人皆有些心下有了数,师叔祖可说了,她们师父可是寻姻缘去了。约莫,是真的了吧?
毕竟师叔祖足不出户,却把这师姐妹二人都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