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后门口,遇见那看门老婆子的时候,薛云卉笑道:“咱们没耽误事吧?”
老婆子连道没有,“两位道长年轻,脚程快,不似上了年纪的道长,若不是有人引着,老婆子还怕她丢了呢!”
薛云卉点头笑笑,侧过脸同梁星对了个眼神,见她一脸的严肃紧张,边走边劝她道:“师姐也别生气,举头三尺有神明,不仅如此,举头一丈的树里还有耳朵呢,不都给他听去了?”
“哼!若她之前害人,今次解了这家的难也就罢了,偏她还要下手真是恶毒!”
薛云卉轻叹一声,委实恶毒了,若不是魏方在树上听了个一清二楚,这庞家还不知会成如何模样。
只现下却不是生气的时候,梁星不常下山走动,没见过这等隐私的事,这会子生气,容易被有心人瞧出来,她连忙过去宽慰,道:“咱们伺机戳穿便是,终归那老道姑一时下不了手。”
梁星听她这么说才微微放缓了些神情,点了点头,两人回到了屋子里,可巧一眼就瞧见那老道姑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梁星哼了一声,拉着薛云卉往原处坐了。
这屋子里的人越发地多了,众人嘀嘀咕咕猜测起庞家会如何用人来,有人说许是只用一人,也有人道说不定挑来个,还有人道也许将他们都请去庞家,人人都能拿到钱。
薛云卉听了最后一种说法,差点笑出来,人家太原府的高门大户,能把这一屋子的道姑都请到家中去?在这招人试问已是够招摇了。不过她没笑,那老道姑却突然笑了一声。
薛云卉眉头一皱,突然心中一道光亮闪过——这老道姑是不是内里定了的?所以才如此不屑众人?
可惜魏方没听出是谁人支使那丫鬟来同老道姑接洽的
众人嘀嘀咕咕约莫一刻钟的工夫,这厢最后一人也回来了,这人略一坐饮了两口茶,这边便有丫鬟过来了。
来的这丫鬟不说旁的,站在门口,目光朝屋里看了一番,一眼瞧见了那老道姑,便笑道:“彭道长,太太们有请。”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到了那彭姓老道姑的身上。彭道姑那自然下撇的嘴角扭曲地弯了上去,弯得老高,目光从众人面上一一掠过,又是不屑一声笑。
众人皆瞪眼,怒目而视,可人家脱颖而出,入了庞家太太的眼,不屑众人,谁又能说什么呢?
偏偏有人就敢行众人不敢行之事,说众人未敢想之言。只见薛云卉突然哼笑一声,站了起来,道:“这位彭道长自己便是一身邪气,请她相看,不如不看!”
这话说完,室内瞬间一静。
那彭道姑眉头一挑,眼神便杀将过来,“你说什么?”
薛云卉笑笑,正要回,却见梁星站了起来。只见梁星同这彭道姑不情愿地拱了拱手,将礼数行了,便道:“我家师妹说得没错,这位彭道长身上邪气重的厉害。此处先不提,只说道长额头低窄、眉乱眼恶,正属心胸狭窄,处事偏激,而且刚愎自用之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