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二胖从京里回来回禀,将那沸沸扬扬的情形说了一遍,说到这一阵的流言和上一阵剑指秦氏的流言都有一个特别的地方,正是魏方那傻孩子说的,如平地起风一般。
袁松越闻言冷笑了一声,薛云卉问他,他才缓缓道:“多年不在京里的秦氏,可没这本事,能在京中一夜之间造势的,自然是京里的人了。”
薛云卉琢磨了一下,想到秦氏那临时落脚的小院,以及她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不情愿之态,突然抬起头来:“秦家?”
袁松越冷笑着点头,见着身边的人小脸有些紧张,连忙收了面上的冷意,揽了她的肩,“没什么,别当回事,让他们蹦跶去。”
他这态度让薛云卉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睛一转,又明白了。
是了,锦衣卫会把事实情况告诉那紫禁城里的皇帝的。
果然,第二天薛云卉浑身发酸地爬起来时,便听到了魏方在院子里欢快地叽叽喳喳的声音。她穿了衣裳,下了床,出门去,见着魏方正同袁松越道:“侯爷,这会儿陕西那边要穿什么啊!我哥还不回来,我拿不定主意!”
袁松越道是和京城差不多,又道:“备几件厚衣裳,夜里冷。”
魏方连忙点头,一眼看见了薛云卉从屋里出来,道:“夫人醒了!夫人怎么总睡懒觉啊!咱们后日一早就往陕西去了,到时候,您可别睡过了头!”
薛云卉先是被他说得脸有些发热,尤其男人转身看过来的那戏谑目光,更是让她恨不能捂了脸去。不过魏方说后日便要启程去陕西,倒是让她意外了一下。
“侯爷定下了?”
男人朝她笑着颔首,又盯着她的唇道:“近来天干物燥,你该多喝些水。”
薛云卉摸了摸干巴巴的嘴唇,觉得不仅干巴巴还有些许疼感,这根本不是天干物燥好么?是被舔来舔去的原因!
她哼了一声,转身又进了屋子,男人打发了魏方,跟了过来,见着她把嘴巴埋在茶盅里泡着,像个在溪中饮水的小兽,不由地笑出了声,“是我不好,这便给你买些口脂回来。你多擦些口脂,便不怕了。”
什么叫“便不怕了”,他还想如何?
薛云卉已经无力同他分辨了,只道:“京里流言这般盛,现下出门合适么?”
“流言皆没了。”
薛云卉讶然,“这么快?一夜的工夫?谁替你出头啊?那个锦衣卫指挥使,还是”
她没往下说,袁松越却笑眯了眼睛,“早朝的时候,皇上没点名也未道姓地说了句话,道是功臣良将,没得被人胡乱非议的道理,除非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薛云卉挑了眉毛,“这话可是,敲打秦家?”
袁松越说是,“皇上对此心如明镜,咱们不必管了。”
京城,云恭大长公主府邸,光滑透亮的青石砖上,一片水渍,定窑烧制的描金白瓷茶盅碎成了瓷片,瓷片边缘的锋利与狰狞,正映出了茶盅主人如今的心绪。
云恭大长公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声音低而狠厉,“她竟骗我说成了事,她哪来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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