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几年不着家,回来倒打起我来了,你三哥可真是出息了!”
薛云卉听着,暗道老二真是跟他媳妇一般德行,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难怪三哥要离家出走。只她也不点破,只又问道:“二哥别气,三哥如何一回家便打你?你且说说与我知道?”
这么一问,薛云洋不由得一哽,“不就听着我跟太太问了几句话么?!”
他一说这又想起了旁的,气起来,“你倒去问问你婶娘,是不是做过对不起我的事?现下爹对我不闻不问,也不去管小品的学业了,老三也回来了,太太是不是达成所愿了?”
薛云卉差点被他的话说得反胃。他出去赌钱不务正业,把她娘的陪嫁败光,二叔心灰意冷地跑出去偷养儿子,薛品每日吊儿郎当不读书,这倒是都成了阮氏的不是了?也真是厉害极了!
薛云卉简直跟他没话可说,倒是薛云涯闻言突然冷笑三声。
“我娘把你养大你不说,你自己出门读书染了赌瘾也不说,自己的儿子自家不管也不说,倒往我娘身上扯!”
他说着又笑,继续道:“我算看完了,这个家真是烂透了!烂得一干二净!”
话音一落,一拳砸在了墙上。
薛云洋被他吓了一跳,阮氏一怔,哭出了声来,起身见着薛云涯拳头上滴了血,直抽气,立时快步前去。
“涯儿我儿,都是娘不好,让你跟着受罪了!”
她说着,连忙那帕子去包薛云涯的血拳,薛云涯却抽了手,突然拉住了阮氏的胳膊,“娘,跟儿子走,别在这儿受这等窝囊气!”
薛云卉在一旁看着,见阮氏颇为震惊,想说什么似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连着被薛云涯拉了几步,才道:“我儿疼我,我知道,可你爹他”
薛云涯顿住了步子,看看阮氏,又看看薛云洋,又越过门窗看了看薛家这院子,沉了几口气。
“这家我是无论如何都呆不下去了,娘若是不嫌弃儿子没本事,混到如今也不过是个总旗,便跟我去,我自为娘养老送终。若是舍不得此地,儿子自也不能如何,娘只当没我这儿子吧!”
这话他早就想说,这两年在外头也没少琢磨。自当年那事,他爹一声不说便给他定了外头的亲事,半分对她外家的解释都没有,这便是对她娘的不尊重。继室也是妻,如何能这样?
现下连薛云洋夫妻都敢欺负到他娘头上来,他若是还只顾自己逍遥快活,也不配为人子!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阮氏,阮氏被他看得眼泪又流了出来,喊了声“我儿”,刚想说句什么,门外却有一人快步走了进来。
薛云卉也朝门外看去,不想来的人正是薛世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