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反应,男人似乎料到。
只觉拍她的手掌忽然伸到了她趴下的侧脸上,薛云卉一阵愕然之时,脑袋已是是被那掌心托了起来。
她很想咽一下吐沫,压压惊,可惜她不敢有任何动作,那大掌却将她的脑袋托起,靠到了她身后——男人的腹间。
薛云卉浑身上下都在难受,又不能跳起来吼一嗓子“我醒了,尔等退散”,可她醒了估计事情要更麻烦,说不定男人一横心,又把她掠走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话用在此时,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当然了,她有别的法子吗?
那大夫极有眼色,探身又给她这好不容易露起来的手诊起来。这回诊得快了许多,要是再不快点,她这脖子就要僵断了!她是真没胆色用半张脸贴人家那儿附近!
大夫诊完,说好了。男人闻言也没再继续难为她,将她仍摆成方才的姿势,放了下来。那大掌离开的时候,脸庞感到了那指尖似有若无地滑动了一下。
就像是毛笔从脸上滑过,有些痒痒的感觉。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觉得那感觉像笔,她没记得自己还有用毛笔擦脸的经历,倒是听男人问了大夫一句:“如何?”
那大夫思索了一息,似是摇了头,“看不出来有何病症,这位呼吸匀畅,气血两足,不像是有什么病态啊!”
薛云卉暗道是呀,她这身板养得好好的,哪有什么毛病?
男人问,“没有丝毫的不足之处吗?”
这话问得薛云卉不乐,这是啥意思?
“不足倒是看不太出,就是”大夫顿了一下,随即又道:“阳气好似盛了些。”
阳气盛?一个女子阳气盛?
男人沉默了,大夫也不说话了。大夫这话薛云卉本来听着没什么,只被这二人突然的沉默弄得,也觉得好像不大对劲。
静了几息,男人又开了口:“那她为何晨起昏迷不醒?”
哦!原来他是找人给她看这个毛病!
薛云卉有些惊讶,一来,她不明白他如何晓得自己晨起昏迷,莫不是派人跟踪?二来,他有必要对她这般上心吗?她不就是个妾吗?顶多算是个颇得“宠爱”的妾而已。
她惊讶着,大夫却开了口:“这病症从脉象委实看不出来,不知这位自己作何感觉?”
男人好像摇了摇头,又无奈地笑了一声,“她道是梦里捉鬼去了”
大夫被这话噎了一下,真不晓得该怎么接。
薛云卉也替他觉得为难,捉鬼这种事,找大夫作甚呢?应该找个老道,说不定还晓得一二。不过,他连自己这借口怎么找的,都一清二楚?!
大夫似是咽下这个噎人的话,道:“委实看不出来什么,还是小老儿才疏学浅了。”
听这话,人家已经不想看了。薛云卉暗道,她这是昨日使了内力,身子受不住需要休养,便是扁鹊在世,也不一定看得出来。
然而男人似乎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会否是有了身孕的缘故?”
薛云卉一口老血差点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