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及时。
他快步向那土坑跑去,那坑里全是尖木,他一万个不放心!
可他快步奔过去,又听见那顾凝讨厌的声音。
“别看了,《超生咒》送他去吧。”
回那顾凝的是一个字:“好。”
她道“好”,那声音干脆,气息平稳,袁松越本是大松了口气,可一眼瞥见那坑内的状况,忽然一股怒气窜上了头顶——那顾凝,竟敢将她抱在怀里!
这死人哪里来的胆子?!
那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就让他抱?!
袁松越一颗心怦怦乱跳,一时想跳进坑里质问二人这是做什么,可心下一痛,像是被人攥住了。
他突然停住了,不仅如此,而且向后退了几步,眼睛一眯,点脚飞上了身后的树……
薛云卉只听着似有熟悉的脚步声过来了,可再细细去听又什么都没有,顾凝按住她的手臂松了些许。
心头掠过什么,薛云卉突然觉得自己和顾凝这番姿态很是不好,不由地动了一下,侧过身往后退了半步。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得顾凝低下头看她,“怎么了?”
顾凝的声音柔柔的,似是新翻的棉絮,若是很冷的冬日穿上这般夹了新棉絮的棉衣,想来很暖和,可惜如今已是夏季了
薛云卉避过他的目光,想去看一眼胡舍,视线却被顾凝的身体挡住,她不得看,又不知怎么回应他的问话,只得问道:“那胡舍,他是怎么死的?他如何就掉下来了?”
顾凝回头又去看了胡舍一眼,皱了皱眉,“是利剑从后背穿过,将他射了下来,落到了尖木上顾凝没见过这剑,不晓得是谁人的,许是官兵中有剑术高手也未可知。”
薛云卉闻言心里突然不安起来,胡舍利剑穿身,谁人能有这么精准的手法?可这人救了他们二人,为何不露面呢?她想到此处心下微颤,很想看看那剑的样子,然而顾凝又开了口。
“有人来了!”
是有人来了,杂乱的奔跑声,听来人数众多,应该是寻过来的官兵。
有人喊了两句,顾凝立时回了话,那些官兵匆匆跑了过来,一眼看见坑下的情形皆是倒抽冷气。
薛云卉心想,胡舍的死相定是极惨,可惜顾凝一直挡着她的视线,她不得见那场面,直到被人拉到坑上,她才匆匆看了一眼胡舍的死相,是很惨,全身几乎被竖起的尖木穿透。可当她目光从他背后掠过时,却发现那柄射穿胡舍的剑不见了。
到底是谁人射剑?这人又为何不出现呢?
薛云卉越想越是不安,耳边似乎又有那脚步声时远时近地传来,她四下去看,什么都没看到。
直到恍惚中,听见有官兵说了一句话:
“瑞平侯爷可真是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