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说着,馋涎欲滴。
薛云卉虽被他恶心得一个激灵,可是能逃跑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她刚要开口朝他求救,说她本就是被人绑的,只求这位大爷能为她做主。
可她话还没说,只见一阴影从天而至,全全将她笼罩其下,阴影带着巨大的压迫不说,一个力道一下子擎住了她被纨绔拉住的手臂,而那纨绔的手腕上,也被一只五指修长的铁掌握住,只一瞬,纨绔抓着她的手,立时被扯开了去。
薛云卉心觉不妙,连忙抬头去看箍住她的人,只见袁松越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里带着的滔滔怒火,让她头皮一麻。
她不知,方才那纨绔打茶摊前路过时,便被袁松越瞧在眼里了!
纨绔那般招摇,街上女子见了齐齐躲闪,袁松越当时便暗道不好。他眼看着那纨绔晃晃悠悠地越走越靠近那摊前耍玩的女人。
女人不知何时竟将面纱摘了下来,她瞧见纨绔来了,竟一抬手,指了过去,瞬间,那纨绔便看着她走不动路了。
彼时,袁松越额角扑扑地跳,浑身血液直往上翻。
他忽的起了身,箭步直冲那女人站的地方,却仍是晚了一步——只见那女人媚眼飞起,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勾引男人!
纨绔果然不负她期望,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胳膊,嘴里还叫嚷着什么娘子美人的混话。
他觉得自己怒气都快冲出脑门了,恨不能生吞了那女人,活剥了那纨绔!
他一下撕开了纨绔握着薛云卉的手,见女人惊讶地抬头看她,眼中怒火恨不能将她烧成灰!
而他此时却管不了这个了,那纨绔已是叫嚣了起来。
“哪来的小白脸!坏大爷的好事,快、快给爷滚……”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了他嘴里的骂骂咧咧。
纨绔面上瞬间扭曲了,手腕扭断的疼,疼得他差点把舌头咬掉。
他那两个小厮俱吓了一跳,一个连忙去拉他,另一个回过神来,震惊地看着袁松越。
“你、你哪来的?你知不知道我们爷是谁?我们爷是嵩县千户所的小千户,河南卫所的邹同知大人的亲外甥,黄天蝎大爷!你等死吧你……”
又是一身惨叫,把小厮的叫嚣尽数斩断。那小千户黄天蝎,眼泪都砸下来了,直疼得脸上煞白一片,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滴。
袁松越眯着眼睛看了一息,目光又落到了叫嚣的小厮身上。
小厮被他如刀般的目光一刺,双腿一颤差点跪下。
袁松越定定地看着他,又回过头来看着那纨绔黄天蝎,紧抿地双唇微启。
“很好。”
言罢,他一甩手扔开那纨绔,又忽的拽起手下箍住的女人,留了四个字,便拽着女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收拾干净。”
……
薛云卉被他拽回客栈,甩进房里的时候,手腕差点断掉。她脚步踉跄,若不是后背靠上衣橱,恐怕便摔在地上了。
可由不得她缓上一缓,致她如此窘迫境地的男人,反手甩上了门,大步一跨,那张盛怒的脸,便出现在了薛云卉眼前一指处。
肩头一下被人扳住,男人手指的力道,几欲将她肩上骨头捏碎。
薛云卉抿嘴硬撑着,只见他紧眯着眼,咬牙切齿,低声吼道:“你可真行!见着男人便勾搭!还有谁比你更水性杨花!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
他额头青筋暴起,眼中盛怒的火焰灼人,吐出来的字扑通冷箭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