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卉笑了笑,不再理会又惊又气的胡舍,很是适时地拿拂尘扫了一下赵两手,为这场碰壁大戏终结了两句。
“举头三尺有神明,赵善人你故意摔碎了神像,嫁祸到那小善人身上,还言语蒙蔽怂恿众人。犯下三桩大错,你可知错?”
她说这话,犹如神明上了身,声音似从远处传来,眼含悲悯。
那赵两手早就吓得不行了,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指着胡舍便道:“道长……不不,神仙,都是他出的主意,他让我摔了神像嫁祸那孩子的,都是他,都是他啊……”
他哆嗦着这么一叫嚷,众人全都恍然大悟了,有那气性大的,觉得自己被他们耍的团团转,一把揪住胡舍便去捶打;也有人想起了被绑在树上的可怜孩子,赶紧去解救魏方……
等他们这番忙碌过后,过头想起了方才那位犹如神明一般的道士,再去寻时,哪里还有半分影子。
了事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众人皆惊,“神仙下凡!”
……
魏方被放下来后,可怜巴巴地抱着二胖不撒手,二胖边安慰他,边牵着他往回走,走了一阵没旁人了,薛云卉和痩杆才冒了出来。
魏方见着薛云卉,差点没跪下磕头,拉着痩杆一直道:“瘦哥,这就是救我的神仙道长,你、你怎么和神仙道长一起了?”
痩杆不知道说啥好,还是薛云卉道:“我救了你,你怎么报答我?”
她没捏嗓子,魏方听了,跳了起来,指着她“你”个不停,“你是姨娘……姨娘!”
“嘘,小声点,想让旁人都听见不成?”薛云卉连忙按住他,又把他的玉牌掖到他手里,“喊什么姨娘,贫道就是替人消灾解难的真道士,要叫道长,记住不?”
魏方看着玉牌,更加吃惊不已,呆呆地点头,待到了袁松越跟前时,还没回过神来。
薛云卉拎着他往袁松越脸前去,笑道,“侯爷,你家小孩领回来了,一两银子都没花!”
她掏出银票,“银票全在这儿,侯爷是不是分给我一半啊?”
她眉开眼笑的,捏着一沓纸钱不松手。
袁松越看了她一眼,颔了首,见她乐得笑出声来,数了一半的钱给了冷成,其余的小心地揣进怀里,不由多打量了两眼。
就穷成这样了?
以她的姿色,找个富商嫁了根本不成问题,续弦或者做妾,都不用抛头露面的赚钱,还能过上呼奴唤婢的日子,哪里须得这般辛苦了?
袁松越心里疑惑,直到薛云卉朝他拱手出去了,才回过了神来。魏方在一旁委屈地同冷成叙说来龙去脉。
“……那绳子都是备好的,我又不能打他们,他们人多势众,还说你再不来,就给我扔河里……幸亏姨娘,不是,是道长来了,她可厉害了,施了个法,说那神像碎瓷片能辨人真话假话,那两个坏蛋说了假话,脸上都被划了血痕,大家就都信我的了。”
他说着挠了挠头,“不过瘦哥跟我说,那是道长事先让他捡了薄边的石子,往那两个人脸上打的……不过就算这样,我也觉得道长厉害极了!”
魏方一脸的崇拜晃得袁松越眼花。
这女人,装神弄鬼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