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霎‘嘻嘻’的笑了,然后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了萧云舟,说:“这上面有线人的详细资料,还有整个案件的情况说明,你看看。”
萧云舟接过来,感觉重腾腾的,就装进了自己的包里,说:“估计一下看不完,回去了慢慢看。”
刚把资料装好,却接到了一个电话,萧云舟一看,号码很陌生,他还是接通了,电话中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是萧老弟吧,我杨仲良啊。”
“杨.....啊,你好啊,有什么事情?”对这个杨仲良,萧云舟到一下有点不好称呼了,跟着他的口气叫他一声大哥吧,自己和杨韵环这辈分又乱了,叫他伯父吧,好像也不大好,人家叫你老弟,你叫人家大伯,不是自找无趣吗。
“我想和你见上一面.”
“现在啊。”
“是啊,难道你不急着找你的朋友吗?”
“额,这,好吧,你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赶过去。”
“西安路,名方茶楼。”
“知道了。”
萧云舟放下电话,对杨琼霎说:“看来我们的计划要稍微的调整一下,你送我到西安路,名方茶楼。我去见个人。”
“必须现在去?”
“是的!”
杨琼霎二话不说,在前面路口调转了方向,往西安路而去。
杨仲良约萧云舟去的茶楼是一个有着港粤特色的茶楼,位处西安路一处繁华地段,茶楼的早茶,是这家茶楼的代表,其地位相当于北京全聚德的烤鸭,虽然价钱比别的茶楼要贵,但因为种类繁多,味道也正,很多南方人,或者是向往香港,但一直没有机会去的人,都以每天能够到这个茶楼吃早茶为人生一大享受。
此时,茶楼一到四层,完全客满,到处都是摇动的脑袋。笑语喧哗声,跑堂推着小车的吆喝声,碗盘的碰击声,还有各种食物的混杂的香气,形成一幅热闹无比的景象。
而茶楼的五楼,现在则被包下,是杨仲良包下的,这里星罗棋布的坐着十多个人,中间桌子上就是两个人,杨仲良和萧云舟,萧云舟正用筷子挟着一个蟹黄汤包,眯着眼睛在那里细嚼慢咽,很是享受,看上去就象是一个美食家。
坐在杨仲良和萧云舟周围几张桌子上的人,除了杨琼霎之外,个个都是肩宽背厚,彪悍高大,腰间明显鼓鼓囊囊,很有内容,浑身散发着野性的凶猛。毋庸置疑,这些人都是杨仲良带来的随身保镖了。
杨琼霎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不时看看腕上的手表,又抬眼瞅瞅杨仲良和萧云舟,她是认识杨仲良的,没想到萧云舟刚来第二天就被这个人约了出来,难道他们两人还有什么渊源?她想起了昨天萧云舟问道关于青帮的问题,难怪萧云舟会问,要是青帮真的忙帮找人,或许事情会有转机,她想着问题,对放在身前的小吃,视若无睹。
茶楼五楼有一百多平米,墙上挂着几幅裱贴的水墨字画,布置的古香古色,在大厅的两侧,还有抄手长廊,漆柱碧瓦,雕花镂彩,因为楼外细雨纷飞,所以廊檐横梁上,挂着很多鸟笼,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到也悦耳动听。
看到萧云舟把那个蟹黄汤包一口吃掉,杨仲良笑笑说:“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萧云舟用纸巾很优雅的擦擦嘴,说:“的确不错,看来可豪你也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了,不然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好地方。”
杨仲良又为萧云舟夹上了一个小吃,说:“那是当然,混了这么多年的江湖,自然要学点什么,而且萧云舟你看上去也很会享受吗?”
萧云舟用纸巾擦了一下嘴:“靠,这亲闺女就是亲闺女,才和你刚刚见面呢,就把我卖了,告诉你了我的名字?”
“呵呵呵,萧兄弟的大名如雷贯耳,我也是久仰啊。”
“呵呵呵,这话就有点假了,久仰我?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知道我家住哪里,年芳几何?”萧云舟对这个人一点都没有好感,虽然心里还想着让他给帮忙找人,但也很难改变目前的看法。
谁让他抛弃了杨韵环呢?自己想着这事情就来气。
杨仲良觉得自己现在头很大,自己不过是一句客气话,没想到这小子就给追上来了,这实在有点尴尬。
“呵呵,萧老弟这玩笑开的真好,不说这个了,我和我女儿的情况你也都知道吗?”
“大概知道一点,不过说良心话,不管你现在事情干的多大,我还是有点瞧不起你,男人要有责任感,怎么能抛弃妻子,女儿,另投新欢。”
这样的话对杨仲良来说,也算是够狠的了,不过杨仲良却一点都没有动怒,他苦笑一下,说:“你还年轻,哪里知道人生的艰辛,想要在大沪市出人头地,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牺牲别人和牺牲自己是在所难免,这些年我也痛苦,但要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选择,因为我不想庸庸碌碌的过下去。”
“你为了出人头地,攀上高枝,就可以伤害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吗?”萧云舟针锋相对的说。
杨仲良脸色微微一变,好一会才缓了过来。有点无奈的说。
“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些年在物质上一直满足他们,我心里有她们,只是身体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但我所给予她们的东西,要是我不离开他们,根本都给不出来,试想一下,如果我还是一个大沪市帮会的小喽罗,我供的起韵环上私人名校,上一流大学吗?”
萧云舟并不认同杨仲良的这种想法,但他也是在不想在这个时候陪着一个老头谈这些伦理,道德上的问题,已经这样了,自己也管不着,也没有义务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