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颜馨微笑,这么假的话,骗骗小孩子还行,马爷明显是不想留下什么证据,万一之后有什么事,也不会牵连到他,她倒也没有说什么,将纸张交给女子焰卫,说道:“很好,说说第二起命案吧。”
马爷点了点头,说道:“这第二起命案,则是发生在我庆平县,那是,我算算,十三天前,我庆平县内,同样是一家大户人家,姓杨,一夜之间,全家上下,包括仆役在内,足足五十七口人,几乎人人惨死家中,只有一个哑巴仆人,当日晚间是在地窖之中,才免于一死。还好的是,他虽然是哑巴,但却识字,他的笔供中,写道,那行凶之人,他的确是看到了,但是却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盖因,在他眼中的那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团人形的雾气,也像是穿着一身非常宽大宽松的袍子,浑身漆黑,能穿墙,能飞,至于能不能入地,那倒没有亲眼看见。”
“这个案子,是我亲自办的,在我接到案子之后,我更是第一时间便带人赶到了杨大户家中,我眼中所见,与哑仆笔供中所描述的,并无太大出入,只不过很惭愧的是,一直到今日,不但没能破案,更是连那个笔供中的,穿着黑色大袍子的凶手,一点线索也没能查到。这不,这段时间以来,天天办案的重心,就是这个案子,可是没想到,今日,便是接到了羊古城府衙的调令,着我们兄弟几个,马上赶到柳川县去,就在今日清晨,柳川县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马爷还待接着说,娄颜馨摆了摆手,身后的女子焰卫将纸和笔又送了过来,说道:“你先歇口气,将那个哑仆如今所在的位置,以及他的详细信息等,都写下来。”
马爷这次并无丝毫犹豫,十分干脆的接过纸笔,将娄颜馨所要求的内容都给写了下来。
娄颜馨接过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又说道:“这次的命案又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还不清楚,但是根据得到的消息来看,说的是柳川县的一户富农,名为柳士兰的家中,前些天八十老母寿终正寝,可是在晚上柳士兰夫妇二人为其老母守灵的时候,其老母突然浑身冒着黑气,眼冒红光,又爬了起来,其后更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力量极大,不但当场将两人开膛破肚,就连两人的两儿一女也没放过,同样给虐杀掉了。”
娄颜馨眉头微皱。
马爷自嘲一笑,说道:“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不瞒诸位说,我在刚刚听到案情禀报的时候,也是根本不愿相信,诸如此类的案件,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要么就是痴人疯话,要么就是一些别有用心者的谣言,等查明真相,往往都是不值一提的,可是这次却不一样,调令虽然是府衙下的,可是案子的陈述人,却是柳川县的捕头,王大志,这人从小跟我就是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他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在此等事情上,若不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或者是证人,他一定不可能在案子的陈述里那么言之凿凿,这同样也是我一接到调令,马上把我手头上的案子暂时先按下,第一时间带人去那边的原因之一,据案宗里面所说,昨天晚上有人又看到了柳士兰的老母亲,只不过这描述十分奇怪,说的是,柳士兰的老母亲,惊鸿一瞥之下,就好像是一只黑色的猴子一样,她前进的方式,不是行走,而是蹦跳,一蹦还老远,若不是看见的人,是柳士兰的侄子,对于柳士兰一家子十分熟悉,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不过这人是认出来了,柳士兰的侄子,也吓得不轻,回家就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还在家躺着呢。我等这次前去,便是应府衙的命令,与柳川县的众位同僚,一起进山,亲自去查验一下此事。”
“进山?”娄颜馨问道。
“对,柳士兰的侄子,最后一次见到柳士兰的老母亲,便是在秋阴山的后山,有一座小山峰,没有名字,就是在那里的山脚下看到的。”
“他叫什么名字,去那里做什么?”
“哦,他叫柳孬蛋,这不是小名,他就叫这个名字,不过虽然叫孬蛋,人却是一个老实孩子,今年才刚刚十三岁,平时是在羊古城里的善扶药铺帮忙,那天,他上山采药,回来的晚了,却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马爷说道。
“我有一事不解。”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这话并不是娄颜馨说的,而是晟灰。
娄颜馨眉头一皱,黄万里更是想要开口呵斥,秋书右手轻抬,两人会意,娄颜馨不再试图阻止,黄万里则是冷哼一声,依旧难掩对于晟灰的不满之色。
“这位……嗯,请说。”
马爷本来想说这位公子,可看晟灰的打扮以及气质,怎么也不像是一位贵公子,尤其是,骑得还是秋水国只有仆役才会骑的矮脚马,估计这地位,也就与那几位女子没什么两样,这样再叫公子就不合适了,若是再临时换一个就会显得很生硬,那么干脆就什么也不叫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