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当下揶揄道:“是,那主子洗脸总要的吧?”
清欢白了她一眼,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因为已是午时,清欢没有再吃饭,只是命人准备了午饭,只是府上却安静的很。馨儿陪清欢在府中赏菊。
因为众人不知清欢是女子,所以清欢依旧男子打扮。焦府上的下人看到清欢都要喊一声:“公子好!”
只不过走了一路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清欢心里奇怪,就问道:“今日府上怎么如此安静?”
即便是之前瘟疫没有得到解决的时候,府中也可以看到纪还灵良权等人,怎么今日却如此冷清。更何况昨日薛御庭刚到宁州,此时竟也不在。
“主子,今日天刚亮,王上就带着良大人等人出去了,具体什么事,奴婢也不知道,您就不用担心了。”馨儿摆弄着花,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
清欢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只不过心思却已经不在赏花上了。苏瀛带着众人一大早是去了哪里呢?
还不等她想明白,一个小厮就跑过来说道:“各位大人回来了!”
清欢连忙带着馨儿去了前堂。只见苏瀛为首,薛御庭和良权在后,焦示横等人陆陆续续进来。
清欢连忙让路,吩咐馨儿去备茶。苏瀛径直走到首位坐下,而清欢乖乖的站在他旁边。看苏瀛的表情,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般,清欢心中隐约猜到了几分。
等到众人落座,清欢才问道:“发生了什么?”
她看向苏瀛,苏瀛没有说话,看起来他现在不想说话。于是她撇了撇嘴看向薛御庭,而薛御庭更是秉承君不言臣不言的原则,没有开口。
于是她又看向良权,只见他叹了一口气,脸上都是无奈之色,说道:“今日我们原本是去找粮商放粮的……”
原来,昨日清欢让粮商开仓放粮的提议,苏瀛觉得很不错,于是他大清早带着人,去各家粮行探价。果然,宁州的粮食价格要比王城高出一倍。
宁州现在情况危急,本应是众志成城的特殊时期,却有人囤积居奇,见缝插针鱼肉百姓,苏瀛坐为一带君王当不当怒?自然是怒不可遏的!
于是,他命人将宁州所有违令提高粮食价格的粮商都抓了起来,但是却并没有找到粮食。粮商终年贩卖粮食,而他们却找不到粮食,这正常么?
清欢沉思了一下,终于知道苏瀛为什么这么生气了。找不到粮食,宁州就会更加混乱。怎么会找不到粮食呢?清欢也沉思。
“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是这些精明的粮商。”苏瀛眯了眯眼睛,他生气的并不是找不到粮仓的地点,而是他仿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小小粮商凭了什么样的本事,敢和官府作对,如若没有人撑腰,他们怎么会打死都不肯说出粮仓的位置。而这个人,却不是柳镇国。
孤王的身边倒是不少有“志向”之人啊,都如此看中他的王位。苏瀛如是想着。表情更是冷了几分,嘴角一抹冷笑让众人一个寒颤。清欢在旁边看的甚是清楚,也明白苏瀛的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
苏瀛一旦气急不怒而笑,就证明他气愤到了极点。那就代表苏瀛要认真肃清某些人了。
“宁州粮食价格如此高,而粮商不肯开仓,各位大人是怎么想的呢?”苏瀛语气淡淡,好似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焦示横却汗如雨注,他明白苏瀛是什么意思。整个南越的粮食价格都是有一个限度的,虽然各地有异,但是都不会高于王城太多。
粮食价格多是由官府控制,而宁州的价格比王城高出一倍,他难辞其咎。所以他斟酌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下官愿出三千两赈灾!求取临县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此话一出,整日跟着焦示横作恶的各个官员也都纷纷跪下,愿意出资救宁州。
焦示横会察言观色,虽然他猜不到苏瀛是何等职位,但是他看到良权和清欢等人对他唯命是从,也猜出苏瀛地位不凡。这才想要将功赎罪。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南越威震四方的王上苏瀛亲自来了宁州,他已经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清欢暗叹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早就看出这焦示横鱼肉百姓已久,单看焦府的奢华程度,已经和宁州百姓的居所有天壤之别。今日焦示横捐献的钱财数目更让清欢咋舌。
看来之前那个所谓知情不报而被斩处的知府,也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罢了!
“各位大人有心了,如此,那就照大人所愿。溾鸿!”苏瀛挥了挥手,溾鸿凭空而降,“你就负责去各位大人那里取财务,良权,你就负责去临县购买粮食,以解宁州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