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p。
白色方格地砖,矩形地铁站台,呼啸而过的列车刮出的寒风,按照罗哲自己的时间流速来说,约莫一季度前他也是站在这里。
但状况则完全不同,以一种最客观的观测者同时也是最主观的感受者矗立于这里。
此时的罗哲是一个万能的许愿机,他可以做到任何逻辑成立的事,创造宇宙,架空世界,设定规则,只要他想的话,没有什么做不到。
或许人们都热爱着一些仙侠里的情节,罗哲甚至只要打一个响指,就能让地球上所有的人“证道飞升”,尽管可能会成为的只是一些滑稽的事物。
但罗哲不会轻易动用这份能力。
总是有着这样的童话故事,当人遇见神明后,神明许诺他可以许下一个愿望时,几乎所有的蠢人都会许下再让自己许一万个愿望,或是让神明为自己所用,想要多少愿望都可以。
问题在于,当任何事都能实现时,其实相当于任何事都不能实现。当实现任何事都是一种毫不费力的事物后,那么这件事实现的意义已经被瓦解了。
不得不提到,乌托邦是一个很容易被粉碎的脆弱环境,饶是人类文明发展到最高点后,那么娱乐方式也无非是令人变成一具吮吸幸福的躯壳,单方面接受快感的一种缺乏灵魂的物质,最后也一定会得出这样荒唐的结论,只有制造苦难才能令人幸福。
必须要由混沌以及矛盾的两面性作为驱动。
是的,几乎所有美好的祝愿都是阴谋家的诡计,实质上人们需要残疾人,需要校园霸凌,需要猥亵罪犯,需要战争,需要歧视,需要一切丑恶龌蹉的邪恶事物。
因为战争才是和平,无知就是力量,奴役才是自由。
假设罗哲随意动用力量,那么他也失去了这份力量,神的意义……也被瓦解了,更像是某种与世界毫无联系的无聊角色,尽管大多数神都很无聊,只不过罗哲是新神而已。
必须找个笼子把自己关进去,神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罗哲感到有些讽刺,到头来自己和凡人也没多大区别,只在于凡人掰指头的时候会咔咔作响,他掰指头兴许能摧毁整个多元宇宙。
意识到了这份能力的可怕性,也为了面对一些意外的局面,他决定创造一个分身,赋予一些能力,让他去寻找生命教会的真相,而自己则在暗中观察。
因为这件事说不定极富挑战性,甚至可能要比与神对决还可怕得多,罗哲仍然不明白禁忌遗物是什么样的东西。
到了思索人物设定的时候,这让罗哲有些烦恼。
他脱下黑色的西装,叠放整齐后,颇有风度的放进了垃圾箱了。
这一项迷惑操作让周围的路人都看傻眼了,认为是某种行为艺术。
罗哲无语,这个世纪的人究竟多么无聊,这种事情都会吸引注意力,只是纯粹的不要这件衣服了,有那么费解么。
或许是因为外形惹人注目的缘故,有个眼光不错的女性向罗哲搭讪,尽管她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因为她在搭讪一位“外神”。
“我很好奇,挺不错的衣服,就这样扔了,为什么?”
她认得那衣服的品牌,虽然不是什么高档订做的西服,但也是好几千。
“你浪费了一次机会,我决定再给你一次,随便问一个问题,我会回答你绝对正确的答案。”
在所处的宇宙范围内,她的认知范围内,罗哲的确能够回答这个范畴内的所有事物。
搭讪的女人:“???”
是的,罗哲有些膨胀,不过作为神而言,他过于慷慨,也表现出了对人类的兴趣,或许源于自己的前身就是人类的缘故。
见女人不说话,罗哲头也不回的走开了,上了地铁,准备回自己在洛城买的房子。
而这个时候他也创造了出了自己的分身,或者说是另一个神的化身比较严谨,因为是处于与无限相对的有限的一部分。
值得一提的是,罗哲回到小区的地下车库后,依然用榔头把那辆停在他车位前的大切诺基砸得粉碎,倒不是出于报复的原因,只是做了自己原本就该做的事。
自此,罗哲成为了宅男,热衷于追剧以及电玩,正事都交由了另一个自己,偶尔分出时间来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