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戈当晚没有留宿军中,处理完事务便回了将军府。
刚踏进大门,沈剑游便鬼鬼祟祟的将他拉进前厅。
“有话直说,遮遮掩掩的做什么?”战戈将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
沈渐游清清嗓子,似有大事要宣布。
“退婚一事你打算何时与皇上说?”
战戈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沈渐游会这么快提起这件事。
“少操心别人的事,先管好你自己!”
战戈连铠甲都还没来得及卸,哪儿有空陪他聊这么无趣的天。
“喂喂喂!你不会反悔了吧!”沈渐游一看苗头不对,赶紧拦住了战戈 。
战戈被他搞的烦躁不已,随口道“回头找机会再说!”
“等等!别回头啊,皇上的寿诞便是个好时候!”
沈渐游今天似乎和战戈杠上了,二话不说便挡在了他面前。
这个举动惹毛了战戈。
那双眼睛像是数九寒冰,盯的沈渐游浑身发毛。
只是这感觉只是一瞬间,快的让沈渐游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战戈挑眉道,“你对她认真的?”
“当然!”沈渐游毫不犹豫的点头。
和言芜双的每一次接触都让沈渐游对她多一些新的认识,就像发现了百宝箱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那恩国公府呢?你们家的烂摊子还要在加一个人进去吗?你一没官职二无科考,拿什么去保护她?”
战戈句句都在戳他的痛脚,沈渐游感觉自己像是第一天认识战戈一样。
“我可以保护她!再说了她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人, 你未免太看轻她了!”
沈渐游像头炸了毛的小狮子,和战戈据理力争。
只是战戈一句话也没说,只用那双眼睛看着他,便让他感觉越来越没底气。
沈渐游咬咬牙,转身跑出去,只留一句“豪言壮志”消失在风中,“我一定会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安稳?
战戈摇头轻笑,以前他经常提醒沈渐游多关注家中事务,不要只知道吃喝玩乐。
他却不听,每日嘻嘻哈哈,如今遇上了喜欢的女子,又能拿出什么安稳环境给她?
战戈回了后院,看见言芜双正在院中的桃花树下坐着上药。
双双也不知道抛去哪儿了,言芜双用左手给右手换药的动作明显很笨拙。
“上药不知道喊人?”战戈踱步过去。
纱布包的歪歪扭扭,战戈忍不住吐槽,道“饭做得那么好吃,其他事却办的一塌糊涂!”
“你吃枪药了吧!”言芜双的手被战戈扯过去,纱布拆掉重新包扎。
言芜双吃痛,五官皱在一起。
“痛不会喊出来?”战戈数落她。
总之言芜双不管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
“我怕你一个不小心把我的手拧断了!”言芜双扯动嘴角,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不过战戈总归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平时一定没少受伤,包扎手法出奇的干净利落。
“谢了!”
言芜双举着右手,端详了半天。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法。”言芜双道。
战戈收拾着桌上的药瓶,长久以来军营里严格的生活让他看不惯一些零零散散琐碎的东西。
“军人必会的技能,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男人起身,忽然又想到一事。
“你的手不能弹古筝,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会影响献寿礼吗?”战戈问道。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古筝这种乐器,在大邑弹的好的人肯定比她多。
“你帮我找大邑最好的古筝乐师给我伴奏,我负责歌舞部分。”言芜双轻轻活动着手腕,似乎没之前那种滞涩感了。
这对于战戈来说倒真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天,古筝乐师便上了门。
言芜双打算将现代的一首歌曲做伴奏,讲的是项羽波澜壮阔的一生,这首歌原本就有很浓重的古风调调,放在这儿真是再合适不过。
这位古筝乐师的确不错,论水平不知道甩言芜双这种半吊子多少条街。
“言姑娘,你看这个节奏对吗?”
乐师的手三两下轻拨,一串绝妙音符便倾泻而出。
“完全可以!”言芜双跟着节奏去想舞蹈动作。
之前有次年会时,她曾经代表她们部门上去表演过,用的就是这个节目。
索性她的记忆力很好,舞蹈动作还记得七七八八。
排练一直进行到天黑。
月朗星稀,桃花树下的一曲楚霸王倒真让这月色多了几分凄凉豪迈。
战戈刚进府便听到了古筝的声音。
那是他从未听过的曲调。
“何人奏乐?”战戈问道。
双双福身行礼,道“是古筝乐师的伴奏,言姑娘正在排练舞蹈。”